“.”
网络上,骂声四起。
张北行的粉丝们都在为张北行鸣不平。
怒斥各大武术协会的不当人。
事情闹得如此之大,已然出圈。
刘邑他们作为和张北行关系最好,最亲近的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嘭!”
“过分!这群武术协会的人真是欺人太甚!”
石科大办公室里,随着一声闷响,刘邑用力的拍在扶手上,顿时给直接崩碎。
刘邑看着手机,双目瞪圆,怒不可遏!
虽然他早就知道这群武术协会的人迂腐无比,但迂腐到眼下这般地步,也着实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将张北行开除武籍?
他们可真敢说啊!
还有,武籍又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
“妈的,我现在就要去讨要个说法去!”
刘邑站起身来,气冲冲的向外走去!
自己的弟子受到这般委屈,他这个做师父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置之不理,坐视旁观。
也就在刘邑刚刚出门的时候。
迎面就碰到了一路找过来的陈柔柔。
看到刘邑,陈柔柔面露愤慨:“师公,我师父他被开出武籍了!对了,武籍是干嘛的?我有吗?”
在被张北行正式收为弟子之后。
陈柔柔这个陈家弟子也算是彻底拜入了岳氏连拳的门下。
对于张北行称呼,从最开始的张叔,变成了师父,对于刘邑则是师公。
听到她的话,刘邑刚要说些什么,但是话还没有出口,手机里传来铃声。
是北河省武术协会梁会长打来的电话。
邀请他过来开个会,谈谈张北行的事。
毕竟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全国的武协都在抵制张北行。
而张北行作为他们北河省武术协会的名誉副会长。
他们北河省武术协会肯定是不可能从中脱离关系的。
必须要好好商议一番。
对此,刘邑表示理解,然后就收拾东西前往。
两个小时后。
武城,北河省武术协会里。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这些都是在张北行事发之后,被紧急叫来,召开会议的北河省协会的武者。
梁会长坐在主位,看着人都到齐后,开口,问道:“今天的事大家都知道,我就不过多赘述,我现在就想问一下大家,你们对于这件事,怎么看待?”
“怎么看?能怎么看,这群人欺人太甚!仗着人多就封杀张宗师!这是在打我们北河省武术协会的脸!”
梁会长话说出口,旁边的陈老爷子便第一时间响应道,愤慨无比。
他们北河省武术协会和张北行是绑定在一起,这是武术界人人皆知的事情。
完了现在,他们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公开将张北行给联名抵制了。
或许对于张北行来讲,他不怎么混武术圈,除不除名都无所谓,他又不在乎这件事。
但张北行不在乎,他们在乎啊!
他们就是圈子里的人,这群武术协会的人这么做。
无异于是在库库扇他们的脸。
这要是不给点反应。
明天这群人就敢骑他们脖子上拉屎还借纸了。
在场的人们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于是纷纷回应道:
“妈的,打不过就搞这个损出,亏他们还是当地的武协呢,明的不行就来阴的是吧,这还能忍,干他们!”
“就是惯的,他们算什么东西,也配将我们的张宗师除名,要不是咱们张宗师,那个狗屁黑鬼现在还在踩着咱们大夏武术上位呢,这群人对外唯唯诺诺,对内就tā • mā • de重拳出击,呸,狗一样的东西!”
“也就是张宗师现在还在闭关了,不然的话,以张宗师的脾气,高低得再打一圈,到时候看他们还敢不敢叫唤!”
“.”
会议室里,人们义愤填膺的说着。
看到他们这样,梁会长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很团结。
有这个精神头就够了。
随后扭头看向刘邑,想要问问刘邑这个张北行的师父怎么看待此事。
就发现刘邑自打来到这里后,一直都在思量着什么。
见此状,梁会长开口问了一下。
就得知刘邑所思考的,正是其他武术协会的人,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将张北行从武者当中除名。
要知道,张北行是压根不怎么混武术界的。
他们的除名对于张北行来讲没有任何的意义。
“真是怪了,老子活了这么些年,头次听说还有武籍这么个玩意……他们凭空搞这么一出,到底为了什么?这对张北行而言,也没什么杀伤力啊!人家张北行大网红,国术圈封杀不封杀的,有什么影响?”
对此,梁会长的一句话,将他给点明:“因为武术协会的总会长一职,马上就要开始竞选了!”
这件事在大夏武术界不算什么秘密。
早在三天前就传出来,广为人知了!
而如今被梁会长这么一点,他也明白了各大武术协会的目的!
他们这是要除掉一个最强的竞争对手啊!
张北行作为年仅二十一岁就成为了宗师,并且还打遍了全国,成为毋庸置疑的宗师第一的人。
纵使其不怎么混武术界。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若是要参与竞选的话,优势定然比其他人的都要大,毕竟这个大夏武术总协会主席的位置到底归谁,一看票选,但更看官方主事之人的拍板!
因此,其他的武术协会为了防止在竞争时出现这么一个对手,同时为了解气,给张北行和北河省武术协会上上嘴脸,就联合起来出了这么一个损招。
毕竟,一个连武者都算不上,又被集体抵制的人,有什么资格参与这次面向武者的竞选?
“妈的,这群狗东西!一天到晚半点正事不干,光寻思着各种阴谋诡计,耍心眼了!”
搞清楚了这件事,刘邑不禁怒骂一声。
随后就与其他人,商议起了这件事的后续该怎么处理。
……
就在刘邑等人商议聊天的时候。
石市军分区里。
张北行盘坐在后山山巅上,吹着凉爽的山风,听竹林如雨声,闻泥土清香,闭目凝神。
在搞清楚了自己想要突破到大宗师,创出绝学需要核心目的和中心思想后。
他就开始思量起了这两者。
而在静坐沉思的这个过程中。
他不免想到了自己这五个月的遭遇。
虽然不多,但精彩无比。
shā • rén贩子,抓‘恐怖分子’,擒虎,灭夷。
最后,行万里路,看遍各地江山,曾攀登上武当山,也曾脚踏龙湖山巅,最终登顶宗师第一!
“我差不多知道了!”
“我曾行万里路,如今也应打它万遍拳!”
张北行喃喃着,紧皱的眉头微微舒缓开来。
他睁开的双眸很明亮,像是看到了极具光彩的事物,令他心有意动,长身而起。
此时,张北行的心里有所明悟,却因只有一个开头,不知该作何形容。
但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现在,该打拳了!
习武半年有余,除却天赋超群,其他无不值一提,别人曾一辈子练拳,虽不得寸进,但却底蕴非常。
而自己,虽半年即可宗师,但这拳法,又只打过几次?
“呼—”
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山巅,看着远方那苍峦叠嶂,郁郁葱葱,张北行顿感神清气爽,一阵风吹过,仿佛浑身都变得轻盈。
不需要有任何念头,手臂便自然抬起,下跨也已扎好马步。
“行万里路,打万遍拳!”
张北行低语,非常平静的将拳头挥出,掀起阵阵气流,于那铺面袭来的劲风碰撞,体内的气血在他的运动之下翻涌。
这种感觉让他迷醉。
原来只是普通的打拳,也会有诸多美景。
而自己一直追求速成,心浮气躁,却忽略了沿途风景。
这一拳一脚,何尝不是身随意动,满是风采?
看着远方的山川、大树、白云、鸟雀,不知不觉间,张北行忘却了一切。
武学,技巧。
在此刻通通都不重要了!
张北行眼中有的,仅是他的拳脚!
一开始,他随意打拳,百家武学来回切换,没有任何规律可言,一切由心。
但随着时间推移,他的拳法慢慢也变的越来越直白。
没了那花样繁多的技艺,没有了任何武术套路。
有的,仅是出拳,收拳,再出拳。
可能角度不同,可能力度不一,但是这拳法看起来却越来越灵动。
明明没有任何招式可言,但却好似返璞归真。
如此反复,不知疲惫。
直到太阳东升西落。
入夜晚风吹,张北行饿的实在不行,这才匆匆下山,到兵营里吃饭。
吃完饭后上山睡觉,一日下来心平气和,仿佛在这一刻忘却了自己武者的身份,也忘却了所有自己掌握的武学。
然后,张北行于次日的早上三点起床,继续练拳!
依旧没有章法,同样没有套路,只是单纯的由心而动,拳脚自如,处处是风景,招招皆自然。
而如此情况,自然引起了军区士兵的注意。
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个在山顶不厌其烦挥舞着拳头的渺小身影。
“卧槽,这什么情况,是我看花眼了还是咋样,咋有人这么早起来就跑到山上打拳去了?”
“你再说个啥玩意,咋可能有人大早起闲的蛋疼去山.我去,还真是,好家伙,这谁啊?”
“听说是霍大校的一个朋友,武学宗师,来咱们这儿闭关的。”
“龟龟,这些练武的人都这么奇怪吗?这么早起就在山上打拳。”
“谁知道,管他呢,说不准人家只是一时兴起,打个两三天就不打了,走走走,要准备拉练了。”
“有道理,走走走,今天的拉练我比把你干爆!”
战士们看着张北行议论了一下,随后就没再过多关注。
毕竟只是大早起练武而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几天后,这已经成为了石市分军区的一道特殊风景线。
不论你在军区何处,只要抬头,总能看到训练场附近的山顶上,有一道持之以恒存在的身影。
时而有朝阳普照,那人影便如金身罗汉;时而晚霞遮面,那人影便仙风道骨;偶有阴天刮风,那人影便好似绝世高人。
飘飘乎如遗世dú • lì,羽化而登仙。
但是几天之后,这群战士们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不是,怎么我每天早上起来洗漱都能看到他在练武啊?这都第几天了?他怎么还在上面练,而且一练就是一天,这么狠的吗?”
“我睡觉的时候他就在练,我睡醒时他还在练,不是,这练拳就这么让人着迷吗?”
“何止是着迷啊,我感觉他都有点魔怔了,还记得前段时间下的那场大暴雨吗,呼呼刮大风,雷霆滚滚,咱们都被迫终止锻炼了,我那时候出于好奇,往上面看,你猜怎么着,这哥们顶着狂风暴雨,雷电就搁他身后爆闪呢,完了人还在那练!”
“牛逼!这是真的牛逼!为了练拳,雷打不动,风雨无阻,怪不得能够成为霍大校的朋友啊!就这份胆识和毅力,太绝了!”
人们看着山顶的人影赞叹着,对他这份毅力深感佩服。
以至于随着时间的推移,每天在起床号后,洗脸刷牙时看一下山顶,已经成为了不少人的习惯。
而他们对张北行的感官,也从一开始的好奇纳闷,变得逐渐习以为常。
甚至人们现在都感觉。
张北行就应该出现在那里。
他出现在那里,才是最正确的!
山顶这方天地,好似本就该有一个这样日夜练武的武者!
对此,张北行浑然不知,他只是沐浴风雨,日月相伴,日复一日的看着眼前的山林,观那走兽云雀。
直到一日清晨。
太阳划过地平线,于东方探出头来,一缕金光四溢散开,仿佛有一股清晨的东来紫气徐徐飘来,被吸入腹中。
张北行深吸一口气,感受那山间清晨的凉爽空气与体内那一缕劲气相融合,游走全身!
陡然,他那日复一日的练拳动作,突然在这一天清晨停了下来。
这些天里,他练拳的同时也看了很多。
曾看过日出日落于云端,朝气晚霞不想见;也曾见过风雨之中飞燕振翅逆行去九天;还曾见过那滚滚雷霆从天而降,比自己那拳法不知强悍多少倍。
这让他感觉自己的心境出现了一些变化,仿佛自己融入了万物,和这大自然切合一体,又仿佛与这山川鸟雀一样,都是天地间的一份子。
以至于,如今的他看待自然万物,都像是一种拳法!
山川是拳法!
鸟雀是拳法!
云霞朝阳是拳法!
雷霆风雨是拳法!
一草一木也是拳法!
“万物自然,为何不能皆是拳法?”
恍惚中,张北行觉得,自己似是达到了古人所说的那种‘看山不是山’的心境,眼前的大自然好像化成了一招一式。
山川横卧是招数;风吹林响是身法;鸟雀惊鸣是腿功……
就连那朝阳金光都变成了紫色,好似‘紫气东来三万里,吸入腹中凝暗劲’。
在这般心境的作用下,霎时间,万般思绪在张北行的心头涌现,像是一下子装入了整片天地。
让张北行头晕脑胀,有思路在开启,但又万般头绪捋不清。
他就这么定定的站在这里。
好似个木桩般,一脸的呆滞,半天都没有半点动静。
直到不吃不眠,一天一夜后。
“呼—”
“天下武夫千千万,世间唯我张北行!”
长呼一口气,张北行猛然间从中回过神来,顿时轻叱一声,随即抬起手臂,向前功出一掌!
恰逢一阵风声吹落近前一片叶,相隔不足一米远,张北行突兀化掌为拳,隔空一握。
却听——“卡茨!”一声脆响。
那原本随风摇曳的翠绿树叶,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突然握住,在半空稍稍停滞一秒之后,便被无形之力揉捏成一团,紧接化成碎片,随风而散。
恰时,张北行悠悠回过神来,眼神明亮,激动道:
“自然万物可做功,天地之气存心中!”
“这就是我的绝学之思想!”(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