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核现场。
在陈文瀚的安排下，凌小蝶的天使舞蹈团很快便出现在舞台上。
等到他们登台的时候罗曼萍和顾佳还有些错愕，因为这节目和她们拿到的出场顺序节目单并不一样。
这个节目显然是被提到了前面，两人皆是下意识的看向了陈文瀚，方才就只有他离开了现场，显然是他授意的。
在体制内混了多年的两人敏锐的嗅到了不一样的意味。
毕竟在此之前陈文瀚对今天的舞蹈类节目审核并未表现出太大的热情，却忽然调整了其中一个节目的审核顺序，要说陈文瀚和这个节目的送审单位或者是个人没有关系，她们是不相信的。
只是，当天使舞蹈团出场之后，罗曼萍和顾佳便都有些懵，虽然现场有音乐，但在舞台左右两侧却站了两名手语指挥。
其中一个手语指挥两人还都认识，是因为跳了《化蝶》而在舞蹈圈名声大噪的凌小蝶。
台上的舞蹈演员都是聋哑人？？？
罗曼萍和顾佳对视了一眼，脸上皆是呈现出了震惊之色。
聋哑人听不到音乐，自然也就感知不到音乐的节奏，想要把舞跳好就得付出常人想象不到的辛苦。
陈文瀚双手抱在胸前，认真的看着演员们的表演。
光从舞蹈功底的角度来看，天使舞蹈团的这些聋哑人舞蹈演员是要比专业舞蹈演员差一些，毕竟有先天的劣势，练舞本就比正常人困难的多，再者专业团体的舞蹈演员都是科班出身，业务能力自然要更强。
不过，陈文瀚可以感觉得到天使舞蹈团的这些聋哑人舞蹈演员更加专注，也更卖力气。
对于其它歌舞团的舞蹈演员来说这就只是一次审核，他们之前或许已经参加过很多次，甚至有不少人都已经登上过春晚的舞台。
但天使歌舞团的这些舞蹈演员不一样，根据凌小蝶的讲述，他们平时很少有演出机会，即便是有演出，收入也非常少，他们能坚持下来全凭借一份热爱，因此他们也更需要春晚这个舞台。
演出结束。
就《蝶恋花》这个节目来说，天使舞蹈团所呈现出来的整体感觉和前面专业团体相比并没有优势，但整个节目的完成度非常高，整体性非常好，你很难想象这些演员都是聋哑人。
凌小蝶带领着一众演员们鞠躬谢幕，然后便退出了现场。
“罗老师，顾老师，两位觉得刚才的演出怎么样？”
“客观评价，不需要考虑演员们聋哑人的身份。”
趁着下一组演员还没出场的时候，陈文瀚询问起罗曼萍和顾佳的意见。
“一群聋哑人舞蹈演员能跳成这样真的太不容易了！”
“我觉得可以适当的给她们一些机会。”
虽然陈文瀚说了客观评价，但罗曼萍是考虑到了演员们的身份。
“她们跳的可能不是最好的，但如果她们可以出现在春晚的舞台上，意义非凡。”
两人都是老油条，知道陈文瀚可能很欣赏天使舞蹈团或者是和这个舞蹈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两人都给出了正面的评价。
陈文瀚大概猜出了两人的想法，轻笑道：“两位还是不够客观啊，审核标准第一位一定是节目的精彩程度，其次才是其它因素。”
“我先出去一趟.”
陈文瀚定了个调子，然后便又起身离开了审核现场。
见状，罗曼萍和顾佳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皆是摇了摇头。
陈文瀚话说的很好听，结果呢，人又追出去了。
不过，她们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做事风格，毕竟这是体制内领导们的基操，话说的比谁都漂亮，该有的暗箱操作一点都不会少。
更衣室外面。
陈文瀚又找到了凌小蝶，这会儿演员们都在更衣室里换衣服，凌小蝶虽然也穿着舞蹈服，但因为不需要登台表演，她穿的只是平常的练功服，外面披个外套就能出门了。
“陈老师，我们的节目有机会上春晚吗？”
这是凌小蝶最关心的问题，她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如果是这个节目的话，很难。”
陈文瀚实话实说。
《蝶恋花》这个节目与其他专业团体的节目相比并没有什么竞争力。
得到回答的凌小蝶目光顿时暗淡了下来，陈文瀚虽然说的是“很难”，但实际上就是没有任何机会了。
“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陈老师，我们的演员真的很努力很努力”
凌小蝶仰头看着陈文瀚，清澈的眸子中竟然隐隐有泪光闪烁，只有她知道这些聋哑人舞蹈演员们付出了多少辛苦。
而这次的春晚审核对于他们天使舞蹈团来说几乎是背水一战了，如果不能上春晚的话，舞蹈团大概率会解散。
因为这个舞蹈团一直是亏钱的，凌小蝶的积蓄全部砸到了里面，即便她想继续下去，也没钱再去运营了。
舞蹈团几乎每天都要练舞的，场地费、水电费、服装、化妆、道具，哪里都用钱。
“陈老师，只要你能让她们上春晚，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凌小蝶轻轻咬着下唇，低声补充了一句。
当初她跳完《化蝶》后在圈内有了些名气，但由于出众的颜值和身材也被文工团的某位领导盯上了，对方隐晦的提出了潜规则的要求，凌小蝶自然是严词拒绝，而后，她便被打入了冷宫，《化蝶》的领舞也换了人。
领导本以为凌小蝶会在自己的压力下就范，毕竟，这种手段他用了很多次，就没失败过。
结果，这次他碰到了凌小蝶，对方没有屈服而是直接退出了有编制的文工团！
此刻，曾十分厌恶抗拒潜规则的凌小蝶竟然主动给了陈文瀚暗示.
在说出这句话之前凌小蝶其实也是做足了心理建设，当然还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她本身就很欣赏陈文瀚的才华，算是他的歌迷。
因此她觉得如果非要走潜规则这条路的话，还不如选择陈文瀚这么一个英俊潇洒又才华横溢的男人，似乎自己也不算亏！
不过听了她的话之后，陈文瀚却是轻轻皱了皱眉，目光下意识的在凌小蝶身上扫过。
有一说一，凌小蝶身材是真的苗条，颜值也有九十分以上！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是舞蹈演员啊！
懂的都懂
哪个男人不想有一个舞蹈演员女朋友呢。
毕竟可以体验到更多的快乐。
咳！
想歪了！
陈文瀚定了定神，正色道：“凌老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方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
“对，对不起！”
见陈文瀚这个态度，凌小蝶不免有些慌，连忙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我没有这样过的.”
陈文瀚摆摆手，示意她不需要继续说下去。
“我想知道你们回去之后的打算？”
“回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