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大伯缺少秦朝钢铁供货,业务量直线萎缩。
更让甘常书郁闷的是,原先答应几家建筑商供给钢材,合同都签了,却忽然被最大一家供应商断了供应链。
一时半会儿又哪里能够补上货源缺口,没少说好话塞好处,才得以延长供货时间。又要动用大量流动资金到别家钢厂提货补充缺口,甘常书几乎压上全部身家才算是渡过眼前难关。
但可预见的,今后生意不好做了。
甘常书现在是地地道道的商人,但此前也接受过高等教育,平常闲暇时候也会舞文弄墨一番,算得上是一位儒商。
他心里虽然埋怨侄儿连累到他,但按照他的本意只是想来见甘一凡一面,要是能说通甘一凡去给秦汉文道个歉认个错,秦家恢复他钢材供应,这件事就皆大欢喜了。
他并不打算和侄儿闹翻,不论怎样,他都顾念一份亲情,甘一凡毕竟是他亲弟弟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
可事态发展却不受他控制。
到临安小区没见到侄儿不说,还被汪兰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说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让甘一凡去给人赔礼道歉,却没想过甘一凡为什么会和秦汉文起冲突。
甘常书当时都愣了,他确实不了解事情经过,也没人跟他说呀。秦朝钢铁的人只对他说甘一凡把秦汉文得罪了,要他赶紧让甘一凡给秦汉文赔礼道歉去。
而就在他想问明原因的时候,他老婆李香玉不干了,当场和汪兰大吵起来,他儿媳妇在一边帮腔,他那胖儿子还踹了汪兰一脚,连上去扶汪兰的徐雯都被他胖儿子推倒在地。
看热闹的闲人堵在院门口,也不知是谁报了警,结果,警察来了。华夏人传统,重亲情,家里人闹矛盾一般都是关起门来解决,像那些亲人反目对簿公堂的事情毕竟是极少数现象。汪兰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愿甘一凡难做,她选择息事宁人。
这些事甘一凡全然不知,等到他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修炼之后,手机里好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徐雯发来的一通语音留言。
徐雯这通语音留言是在双方还没有闹僵的时候发的,只说甘常书一家到家里来,问甘一凡什么时候能回去,至于后来冲突的事徐雯却没有留言说明。
甘一凡打电话过去,徐雯这才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他,并说李香玉昨晚离开的时候说今天还会过去,要找甘一凡当面说清楚,他堂哥甘宏图扬言如果甘一凡避不见面,他们还会找到学校去。
默默挂断电话,甘一凡发了会儿呆,收拾东西叫车回临安小区。
回到临安小区,看见院门口稀稀拉拉围着一些人,有争吵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
“去秦王府酒店。”甘一凡忽然意识到现在自己进去没有多大意义,反而会把矛盾激化,而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解决问题的关键还在秦汉文身上。
网约车掉了个头,直往秦王府酒店开去。
这会儿屋内客厅人不少,李香玉带着儿子儿媳过来,甘常书忙于调货此刻倒是不在。汪兰夫妻俩,还有汪清泉两口子,再加上一个站在二楼跃层栏杆处的汪雅涵。
汪雅涵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昨晚甘常书一家来闹,她就是在二楼不言不语,不论是汪兰被踹了一脚,还是徐雯被推倒在地,她都站在那里,没有为谁说话的意思,甚至连开口都没有。包括后来警察上门问情况,她也不吱声,就一直站在那里。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现在依旧是这样。
李香玉尖着嗓子说:“你们到底把他藏哪去了,打电话也不接,别以为做缩头乌龟这件事就能敷衍过去,绝不可能!我告诉你们,你们今天要是不把他叫回来把事情解决了,我跟你们没完。”
汪兰气道:“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一凡亲伯母,事情都已经跟你们讲的明明白白,错不在一凡,而是他们秦家,秦汉文明抢明亮钓的变种鱼,一凡夺回来有错吗?”
李香玉厉声道:“谁对谁错跟我们家生意有一毛钱关系?现在问题是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秦家什么来头我不说你们也清楚,那是我们这些老百姓能得罪的起的吗?
一条鱼抢了也就抢了,吃饱了撑着才会去抢回来。就为区区一条鱼,闹得我们家损失百十万,以后生意都做不成了,你还在这里问我是不是他亲伯母?
我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摊上这么个倒霉侄子!要不是他,我公公也不会一命呜呼,他就是个扫把星,克死父母,克死爷爷,现在又来害我们家。谁要跟他做亲戚谁做去,我家没有这门倒霉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