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礼清颔首,叹息道:“公主虽未曾亲自与本官见面,但逢年过节都会托人送来十分贵重的礼品,并将密信夹藏在礼品中与我等传递消息。尚在朝廷任职的金人官员们,也都或多或少收到过公主送的财物,这些都可以作为证据。”
“班时宜最喜花鸟图,上个月公主给我送的那幅闫达干真迹,其实是托我转交给班大人的,图谋的就是本次科举。”
曹礼清不愧是三朝元老,又干了几十年的太傅,一番话说的面不改色,完颜静听着都要信了。
高廷尉装腔作势的敛了笑容,惊讶道:“竟还有此事,若曹大人所说为真,公主这谋逆的罪名,当真是辩无可辩,公主糊涂啊!”
他惋惜的一拍大腿,唤来狱吏在一旁记录口供。
“公主,好好看看,这些财物和礼品都是你送出去的吧?”高廷尉问道,将一张长长的明细递到她眼前。
“弘文元年五月七日,易安公主遣侍卫送纹银十两至以下官员家中,合计纹银五百六十两。”
“弘文元年年六月九日,易安公主遣贴身侍女玉实送名贵瓷器一套至……”
“弘文一年……”
“弘文二年……”
明细一直记录到上个月,是她给曹礼清送的大寿贺礼,闫达干的《春江永暖》。
每一条明细旁边,都有收礼者的签名和手印。
名单里的一些人在这些年里死去了,明细后面还坠着他们家属的证明。
完颜静沉默了。
这些的确是她送的。
弘文元年,那些金人官员,到她门前哭诉生活维艰。
他们虽然被秦国招安,有能者可继续在朝为官,但排挤和一定程度上的欺辱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