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恐怕就是顾时宴和周晴的孩子吧。
阮夏垂下眸。
真够讽刺的。
她守了三年的活寡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安安心心搞事业却让顾时宴又重新找上了她。
听她一口拒绝,顾时宴抬了抬眸,看向阮夏,斩钉截铁:“一个亿,只要你能治好他。”
一旁的所长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瞪大了眼。
一个亿啊!
阮夏却只觉得可笑。
为了他那个白月光的孩子,顾时宴倒是很舍得。
阮夏却摇了摇头,语气平静道:“我说了我治不了。顾总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顾时宴却忽地起身,慢条斯理地叫住她:“是治不了,还是你的医术只能用来捉弄无辜的人?”
他身形高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阮夏,多了几分强烈的压迫感。
阮夏顿住步伐,皱着眉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方才在大厅你轻而易举利用心理暗示捉弄了那个女人,如今却连一个孩子都不肯医治,口口声声治不了。”
顾时宴直视她,黑眸幽深:“Echo医生是对自己的能力有什么误解吗?”
阮夏愣了下,随后垂下眸:“我确实没办法治疗您的孩子,他身上错在情感认知障碍、自闭症、潜在的认知分裂,加上年纪太小,并不容易引导治愈,您还是寻找其他精通幼儿心理的医生吧。”
即便那孩子不是顾时宴的,她也不会接。
幼儿心理治疗本就和成人不同。
再加上那孩子的症状实在太严重,以她如今的水平恐怕无法保证治疗情况。
顾时宴反倒语气平静了许多,他目光沉沉地看向窗外:“安安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差,他等不了那么久,只要能治好安安,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
阮夏沉默了,她心知肚明,这么点大的孩子如果再这样下去,面临的将是何其崩塌的精神世界。
轻则痴傻,重则……
她又看向顾时宴,皱着眉道:“没有见到那孩子之前,我没有办法随意断言,顾总还是带孩子亲自来看看。”
顾时宴眉头拧了拧。
阮夏知道周晴是出了名的大明星,身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打眼,真要带那孩子来问诊,可能并不容易。
只是心理治疗需要合适的治疗环境,那个叫安安的孩子更不能只困在家中。
她言尽于此,至于顾时宴会不会同意把他带出来,那不是她该考虑的事情。
阮夏离开的背影落在了顾时宴的眼底。
出了心理咨询所,没一会,周晴的电话打了过来。
“时宴,我煲了汤,你什么时候回来喝,我和安安在等你。”
她嗓音温柔,带着不着痕迹的关心。
顾时宴却垂下眸,淡淡回绝:“不必了,我要回趟老宅。另外,明天我要带安安去趟心理咨询所,你记得准备下。”
周晴愣了下,忙应道:“好,对了。”
像是想起什么,不着痕迹的提了句:“温律师把你和那位阮小姐的离婚证取回来,我已经替你放好了。”
“嗯。”顾时宴对自己的前一段婚姻没什么兴趣,只淡淡道:“我知道了。以后不必等我回去,这段时间我会带着安安搬回时公馆。”
周晴的脸色变了变,嗓音透着委屈:“时宴,我毕竟是安安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