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朱祁钰以退为进,逼着文官为他站台,估计文官心里也在日狗,但最先死的肯定是他这个藩王啊!
完了,全完了!
襄王喃喃自语。
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藩王染指皇权,是大忌。别看朱祁钰一无所有,他有大义,有名分,有皇权!他是活着的皇帝,不是病死垂危的皇帝!只要他还活着,健康的活着,哪怕一丝实权没有,也不是他这个藩王能废立的!甚至,任何人都废立不了他!
小太监把张纲的奏疏呈上来,朱祁钰扫了一眼,脸色直接变了。
啪!
他直接把奏疏甩在襄王的脸上!
“看看!”
“这就是我大明贤王做的好事!”
“朕都羞于启齿!”
“朕看见这些,都无地自容!”
“来,你念出来,让文武百官听听,你这位贤王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襄王被奏疏打在脸上,却不敢动弹。
“捡起来!念!”朱祁钰暴怒。
“臣,臣可以解释……”襄王战战兢兢,他很清楚自己干过些什么,若都摆到朝堂上来说,被杀头都不为过。
“念!”
襄王打了个哆嗦,求助似的看向皇太后,孙太后低眉垂目,恍然未见,他心里恨极,被皇太后坑惨了。
他颤颤巍巍捡起奏疏,看了一眼就惊恐万分,王府里有内鬼!
“你都有脸做,还怕说出来吗?念!”
“正、正统六年,小妾沈氏在家里建造了一座小紫禁城,襄王常在城中嬉戏……”
“正统九年,襄王世子朱祁镛因垂涎赵氏儿媳美色,儿媳罗氏不从,朱祁镛虐杀赵氏满门,后将罗氏女献给其父,生子朱祁钲。”
“正统十二年,御史刘安弹劾襄王侵占田地,湖广大半良田挂在襄王府名下,襄王有言,湖广乃襄王府之湖广,非朝廷之湖广……刘安写好奏疏,入京禀告,路上却死在劫匪手里,奏疏不翼而飞……”
“正统十四年,御史王广巡抚湖广,收襄王贿赂白银二十四万两……”
“景泰三年,襄王无诏巡视江浙,与商人交往,得银无可记数,事后贿赂太监兴安,又巡视山东、河南数地,每过一地,地方官员必隆重接待,排场之大,如皇帝出巡……”
襄王读不下去了,汗如雨下,抖如筛糠,奏疏几次差点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