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广场直接炸开了!皇帝不是自己去死,而是送大明去死啊!边关不要了,国都岂不成了瓦剌人马踏之地?
王翱整张脸都绿了,这番话不用传到边关去,只要传出宫门,太学里的学生就能喷死他!皇帝这哪是御驾送死啊,而是送他王翱去死啊!
噗通一声,王翱软软跪在地上,嘭嘭嘭磕头不止!
“陛下误解臣的意思了,陛下!”
王翱高声辩解:“臣绝对没有放弃边关的意思,也从未说过苗乱乃大明心腹大患之言,更不敢说放弃边关此等大逆不道的话啊!陛下,臣只是建议陛下镇压苗乱,建议,不,只是应和张輗之谏言,臣只是觉得张輗之言有理,所以才谏言于陛下!”
王翱怕了,开始甩锅了,可甩得掉吗?
朱祁钰冷笑:“天官是觉得朕征召大军过多了?那就五十万吧,再传旨边关诸将,留个千八百人守一守,意思意思得了,反正苗乱平定了,瓦剌人、鞑靼人就自动消失了,此乃天官之谏言,京城文武百官之意思!朕无奈矣!”
“太上皇征讨瓦剌时,动员十日出征,朕征讨苗乱,便动员五日吧,朕实在迫不及待了,困扰大明百年难题终于可破解了,朕欣慰矣!若平定苗乱,朕之功必高于太祖、太宗,为华夏千古第一君也!天官乃华夏四千年难遇之奇才也,中山王、开平王、英国公等功臣万一不可及也,朕得之,乃朕之荣幸!诸卿之荣幸!大明之荣幸!”
朱祁钰居然神情雀跃,来回踱步,跃跃欲试。
嘭嘭嘭!
王翱拼命扣头,额头磕破了,老泪纵横:“臣请陛下恕罪!臣只是应和张輗之言,未经大脑,臣知道错了!臣请陛下收回成命,请陛下稳坐中枢,切勿御驾亲征!臣等请罪!请陛下开恩饶过臣谏言不当之罪吧!”
“嗯?”
朱祁钰讶异,语气怪异:“天官,此言又是何意啊?天官劝朕御驾亲征,朕从之;天官劝朕征召边军入京,朕听之;朕赞天官乃华夏四千年难遇之奇才,天官认之。怎么转眼之间,就请罪了呢?”
“又不让朕御驾亲征了?不平定苗乱了?不压服诸王了?不怕湖广不稳了吗?啊!”
朱祁钰语气骤变,爆喝:“好啊!王翱!天下事全凭你一张嘴!堂堂吏部尚书,巧言令色,谗言媚主,朕用你治国?国将不国!居然恬不知耻以华夏四千年难遇奇才自居,脸呢?亏你说得出口!劝朕放弃边关城守,御驾亲征苗乱?朕看你就是瓦剌奸细!潜伏于朕周围,为瓦剌通风报信!”
“什么苗乱乃腹心之患,当朕是司马衷吗!何不食肉糜?区区几千人叛乱,派一良将平定即可,却劝朕征召六十万大军,你是何心思?要重演土木堡之败吗?想让朕也被苗人抓去!南狩苗疆?哈哈,让朕也成为千古笑话?好歹毒的心思啊!”
“来人!把这个祸国殃民、居心叵测的吏部尚书给朕拖下去,凌迟!就在这里,凌迟处死!”
朱祁钰暴怒:“还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