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丹药不能这么吃的!
要放在纯洁女子某中,七天七夜,才能吃的……
直接吃下的话,会遭天谴的!
“喂!”
曹吉祥倒要看看,这么上好的丹药,吃完了会是什么样子。
“曹吉祥!你不能这样对本王妃!”
宜春王妃疯了,但两个营丁按住她,掰开嘴巴,将丹药塞进她嘴里。
“本王妃乃朝廷钦封王妃,玉牒里的,你个太监敢……唔!”
宜春王妃想吐。
但两个营丁按住她的嘴巴,让她吞进去。
“营督,她不咽进去啊!”
曹吉祥推开一个营丁。
使劲一拳打在宜春王妃的肚子上。
王妃吃痛。
然后曹吉祥一拳接着一拳,王妃痛得张开嘴。
然后曹吉祥按住她的脑袋,使劲摇晃。
逼她咽进去!
“营督,好像噎住了。”
宜春王妃翻白眼,像是不行了。
“用尿往里面喂!”
曹吉祥松开她:“本督倒要看看,报应来不来!”
“苍天不开眼,陛下开眼!”
“陛下给尔等富贵。”
“却没让尔等祸害我大明百姓!”
“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做此等祸国殃民的坏事,真当报应不来吗?”
曹吉祥慢慢站起来,环视庭院中所有人:“还有谁,吃过这种丹药?”
“说!”
但没人说话。
曹吉祥面容凶厉:“那谁又知道宜春王炼丹,却又知情不报的!说!”
又没人说话。
“新宜王妃,你怎么不说话呢?”曹吉祥直接点名,语气阴险。
新宜王妃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大人,我也是今天刚知道的,以前不、不知道啊。”
“那本督应该奖励你一番喽?”
“不敢、不敢。”新宜王妃不停摇头。
“其他人都不知道吗?”曹吉祥问。
全都低着头。
呕!
宜春王妃缓过劲儿了,想吐。
但两个营丁捂住她的嘴。
不许她吐出来。
“把王妃噎到了?”曹吉祥撇嘴一笑。
宜春王妃瞪圆眼睛,我堂堂王妃,竟然要喝这些垃圾?
你敢!
可是,这些混不吝什么不敢干啊。
巡捕营的营丁都是地痞流氓,老太太的便宜都占,坏事做绝,脚底流脓之辈。
当着一干女眷的面。
公然喂尿。
那几个躺着的孕妇,眼中露出解气的神色,顿时哭嚎起来。
“这王府是真的脏啊!”
曹吉祥冷冷道:“刚搬来京师两个月,就闹出这么多幺蛾子。”
“你们在封地上,指不定祸害多少百姓呢!”
“本督都不敢查!”
“天理昭昭,陛下会还冤魂公道的!”
曹吉祥扫视::“哼!”
“本督若据实呈报上去,你们谁都吃不到好果子!”
今天真是开眼了。
衣冠楚楚的诸王,一个比一个脏。
“大人,我们虽属一宗,但已经分家多年,不过是暂居一座宅子里,他家犯罪,与我家何干?”石城王妃道。
“你真的不知情吗?”
“不知!”石城王妃死不松口。
曹吉祥冷笑:“本督不信。”
石城王妃无语。
“你们口口声声说不知,那新宜王妃为何能脱口而出呢?你石城王妃看似规规矩矩,其实心眼就是坏的!”
“这等坏事,为何不报?”
“看看这些孕妇,哪个不可怜!”
“你们平时吃斋念佛,到了需要尔等伸张正义的时候,一个个视而不见!”
“你们平时,吃什么斋念什么佛!”
“哪个佛祖会保佑尔等烂货!”
曹吉祥厉喝:“本督已经派人入宫送信了,你们好好等着吧!”
“神不降怒!”
“陛下降怒!”
“谁也逃不掉!”
曹吉祥抽出腰刀,高高举起。
“大人,圣上秉公直断,必然会给我家一个公道!”石城王妃不肯上钩。
新宜王妃慌了。
她脱口而出,把宜春王炼丹的事情点破了。
现在曹吉祥拿她没办法。
等皇帝圣旨传来,她区区一个郡王妃算个屁啊。
“求大人高抬贵手!”
新宜王妃拿出一枚玉佩,想贿赂。
石城王妃却按住她,这个时候不能送礼,你疯了!
可是,火把通明,曹吉祥都看着呢。
他拿起玉佩,嘴角翘起:“贿赂本督?”
“大人,新宜王妃有心疾,犯病时就要摸一摸玉佩。”石城王妃拼命找补。
新宜王妃也意识到曹吉祥动机不纯,赶紧点头应是。
“石城王妃真是精明啊。”
曹吉祥笑道:“本督看啊,宜春王炼丹,指不定是王妃您的主意呢!”
石城王妃脸色一变:“大人切莫污蔑妾身。”
她改变了称呼。
“本督可当不起王妃的恭称,还是等圣上秉公直断吧。”
曹吉祥懒得继续查。
干脆调头回内堂,安坐。
“别、别灌了,不行了!”宜春王妃张嘴,就吐出簧水。
“嘿嘿嘿!”
营丁都是坏的:“别浪费,都喝了。”
“老子这还憋着一泡呢!”
“你先等等,老子喝了一桶水,马上就出来。”
“伺候王妃这等好事,咱们八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啊!”
宜春王妃抬头一看。
呜呜泱泱,上百人在排队。
两眼一翻,直接晕厥过去了。
“后面的别急,都把王妃给吓坏了。”
“都慢点,别惊扰了王妃。”
“兄弟的尿脬无处安放啊!”
“都多喝点水,再来一轮!”
营丁哈哈大笑。
宁藩王府内的女眷,不忍直视。
宜春王妃太惨了。
她肚子撑得老大,跟怀孕了似的。
“都对王妃温柔点!”
曹吉祥传来厉吼声:“出了事,你们一个都得死!”
“标下等遵令!”
正放水的一个营丁,吓得一哆嗦,赶紧跪在地上。
宜春王妃以为曹吉祥救了她呢。
欢欣鼓舞的时候。
那些营丁有了新玩法,弄的池子,尿满尿,把王妃丢进去,泡着。
“饶命啊,饶命啊!”宜春王妃崩溃大哭。
整个宁藩女眷,全都瑟瑟发抖。
而在宫中。
已经收到了曹吉祥的禀报。
天边晨光冲破了乌云,蒙蒙发亮。
“宜春王呢?”
宜春王爬出来,满脸错愕。
“玩的挺花啊,宜春王。”
朱祁钰笑了起来:“用未出世的孩子炼丹,你还是人吗?”
宜春王脸色一变,急声道:“陛下,微臣只是取血,没有残害人命,没有的,求陛下明鉴。”
“取血,谁让你取的?”
朱祁钰目光凌厉:“那几个孕妇,是乃口府的,怎么到了你府中的呢?”
“谁批给你的?”
宜春王惊恐地匍匐在地。
“堂堂宗室郡王,不为天下人做表率。”
“反而取血炼丹。”
“如此愚昧。”
朱祁钰看完,只觉触目惊心:“朕就想问你,为什么不取自己的血呢?”
“你家两个儿子,没有妾室怀孕吗?”
“你的那些女儿,没有怀孕的吗?”
“你怎么不取她们的血呢?”
“你们的儿女,就是人!”
“朕的百姓,就不是人?”
“就随你残害!随你蹂躏?”
朱祁钰厉吼:“好,你喜欢取血炼丹,那朕就看看,你的血有多多!”
“来人,把朱盘烑吊起来放血!”
“他两个儿子呢,一起吊起来,放血!”
“放到死为止!”
“朕没把你们炼成丹药,已经法外开恩了!”
“如此禽兽,也配为王?”
朱祁钰把巡捕营密奏丢到门下去:“读出来!给他们听听!宗室里又出个禽兽王!”
“传旨,褫夺朱盘烑爵位,收回朱姓,收回一切封号!”
“其人、其子,放血至死,死后不设陵寝,葬入乱坟岗,不许祭拜!”
“其妻妾家族,诛族!”
“朱盘烑一脉革除玉牒!”
“宁献王在天之灵,有你这样的儿子,都闭不上眼睛!”
朱祁钰暴怒。
太监把密奏宣读出来。
其实这不算什么大事。
在封地里,这种事太常见了,连地主老财家都这么炼丹,甚至这不是残忍的,残忍的比比皆是。
若换做平时,皇帝也不会大动干戈,最多申斥一番,令宜春王多多赔偿,也就罢了。
偏偏撞在皇帝的怒火上。
“新宜王、石城王呢?”
宁藩最后两个郡王,惊恐地爬出来。
“臣等有罪,臣等有罪!”两个人瑟瑟发抖。
朱祁钰只是看着他们。
久久不说话。
奉天门外,又是一片寂静。
“宜春王是第一次这么做吗?”
“你们真就不知道吗?”
“知情不报,视为同谋!”
朱祁钰厉喝:“削掉王爵,去中都守孝吧!”
“不!”
“祖宗一定不想看到尔等不肖子孙!”
“朕不能惊扰祖宗安静。”
“去宁献王的墓前,守着陵寝!”
朱祁钰冷冷道:“新宜王无子,国除!”
“石城王由其嫡长子朱觐镐继承王爵。”
您祖宗不能惊扰。
宁献王就随便惊扰?
诸王一愣。
他们本以为,皇帝就是借机剪除宁藩,令宁藩彻底消失。
却没想到,皇帝干掉了两个郡王,又令其子嗣承嗣王位,显然是留一份香火情。
硕硕宁藩,一夜之间,就剩下一个小辈郡王。
势力土崩瓦解。
下一个会是谁呢?
“臣等谢陛下天恩!”石城王和新宜王磕头。
最倒霉的是新宜王。
他没有儿子,皇帝不许他找继子,直接除了他的封国。
等他死后,谁祭祀他啊。
“宁献王有大功于社稷。”
“当初太宗、仁宗和宣宗皇帝,对其宽厚异常。”
“如今陵墓前却无人看护。”
“朱奠堵,带着你其他儿子,去看护陵寝,安抚宁献王在天之灵。”
嘶!
诸王倒吸冷气。
皇帝这是断绝了朱奠堵其他儿子承嗣爵位的机会,连镇国将军都舍不得给了。
直接贬为庶人。
所谓守灵,过几年人就没了。
中枢根本不会记录的,就当死个庶人,想封爵,更是想都别想。
万一京中的朱觐镐没儿子。
石城王这一脉,也就断绝了。
石城王崩溃大哭,磕头谢恩:“谢陛下天恩!”
“你性情庄毅,简傲高贵,家法甚严,凛凛从事,乃诸王楷模,是以朕令去看护先祖神灵,乃是给尔后人积攒功德。”
噗通!
石城王身体一软。
皇帝这几句话,这不是墓志铭吗?
他的意思是,在京中自尽,不要去影响先祖的名声,更不要影响儿子们的前程!
皇帝好狠啊!
“微臣谢陛下天恩!”石城王一磕到底。
他妻子再聪明,那又如何?
皇帝随便敲打一句话,他就得规规矩矩自杀,还得叫畏罪自杀,在史书上背负世代骂名。
他石城王都死了。
新宜王好意思活着?
真去宁献王墓前,惊扰灵位?
你敢去,皇帝就敢杀你。
宗室震恐。
都明白,皇帝的震怒之处是,亲王不听话。
不乖乖降格为郡王。
宁藩诸王,从天堂跌落地狱。
本来是诸藩中,势力最大的一藩,三个月过去,命都没了。
“陛下!”
郑王爬了几步,不停磕头:“微臣请陛下收回亲王爵位,微臣德不配位,不敢受亲王爵位!”
“郑王,你要干什么?陷朕于不义吗?”
朱祁钰冷笑:“若今天朕把你们的亲王爵褫夺,明日,天下人都会骂朕,骂朕刻薄宗室!”
“朕受不起这般辱骂!”
“诸王,封了的亲王,就安心当着。”
“朕没有收回来的意思。”
但是。
您对宁藩这么狠。
下一个会是谁呢?
诸王瑟瑟发抖。
谁家深查,都能查出来一屁股屎。
取血炼丹,根本就是小事嘛。
可您大发雷霆,将宁藩一系一网打尽,其心昭然若揭。
“微臣愿意请降郡王!”周王害怕了。
朱祁钰却眼眸一阴:“周王,你跟朕有仇吗?”
周王赶紧摇头。
“朕说了,朕要名声!”
“你怎么偏偏不成全朕呢?”
“非要让朕背负骂名?”
“你才开心?”
朱祁钰冷笑:“朕看你真是老糊涂了,没儿子,把自己弄疯了吧!”
“朕的话,能不能听懂?”
周王浑身一抖:“微臣懂,微臣懂。”
“滚下去!”
朱祁钰目光凌厉:“在你们眼里,朕就是暴君吗?”
“容不下亲人的暴君吗?”
“朕没给你们康庄大道吗?”
朱祁钰暗骂这些蠢货。
你不会说自己有罪,三请三让,给朕台阶下。
朕迫不得已之下,就革除了尔等亲王爵位,说不定朕一开心,多封赏尔等一些财货,何不美哉?
“陛下!”
淮王从诸王中爬出来:“微臣有罪!微臣不敢说呀!”
“嗯?”
可算有个聪明的王爷了。
“陛下,微臣在京中几个月,银纵shā • rén,事发之后,微臣破财免灾,才一直没有事发!”
“但微臣心中惴惴,担心有一天事发。”
“如今圣天子在朝,微臣愿意坦白!”
“求陛下降罪!”
淮王不停磕头。
看看,这才是聪明人。
“淮王,你是宗室藩王,所说的每句话,都要记录下来的,你要三思而后行啊。”
朱祁钰提醒他,快点把证据拿出来,别让朕查。
“微臣所说俱是真话,不敢诓骗陛下!”
淮王把自己犯的罪,详细说了一遍。
把苦主也说了。
“大明宗室,怎么净是你这等惊虫上脑的废物!”
朱祁钰佯装大怒。
“求陛下收回微臣亲王位,微臣感激涕零!”淮王是真聪明啊。
诸王明白了。
这一唱一和,不就是求着皇帝削亲王位嘛。
淮王和皇帝血脉相近。
连淮王都不敢受亲王位,他们算什么?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朕真该把你推出去砍了!”
“但你认错态度良好,就从了你的心愿,削了王爵,贬为庶人,回家闭门思过吧。”
朱祁钰道。
淮王一惊,您不是削亲王爵,当郡王嘛?
怎么一口气把我的王位都削没了?
“微臣谢恩!”淮王老老实实磕头谢恩。
“唉,如今朝中正是缺人之时啊。”
朱祁钰叹了口气:“淮王虽无大才华,但在军机处跑跑腿,还是可以的,就让淮王入军机处吧。”
淮王又惊又喜。
要的不就是这个嘛!
可皇帝没有信誉啊,今天赏赐给你,明天生气了,就得收回去。
此帝不能共富贵。
“微臣谢陛下天恩!”
什么意思?
诸王还不明白吗?
只要放弃亲王爵位,当上郡王,才能参政。
诸多郡王都想冒头,想跟皇帝说,看看我,看看我,我也能进军机处的!
做梦呢?
一群郡王,想什么呢?
留个口子给你们,真让你们参政?
求订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