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当初在周予制作这身类似中山装的衣服时,就仿照剃刀党的报童帽,将一枚薄薄的刀片缝在袖口中,以防不时之需,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佩拉脸色暗淡明显带有挣扎之色,顿了片刻才叹气道:“你不会理解的......我出生在一个连六岁小孩子都懂得制D的村落......这就是我们的宿命,除了这个我们什么也不会......”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理解?在这该死的世道里,谁还没有点悲惨的经历......佩拉......你还有机会,一切还可以挽回......现在就放了我,我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但你必须跟过去的自己划清界限,不在碰那种东西......”
沈伟才一边试图说服佩拉,一边用两根手指捏着刀片,极其隐秘的切割绑住自己双手的麻绳,他要给自己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
唐人街,三笑茶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凌晨五点,清晨六点,早晨七点,中午十二点,下午五点,晚上八点,凌晨一点......
坐在这间包厢里投票的人竟然坐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未曾得出一个结果。
所有的理事都已经被折磨的蓬头垢面,脸色发青,眼睛一片通红,然而司徒美堂却从头一天夜里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也不知去做什么了。
“这位大哥......求你了,我饿的现在看人都是重影,给我们找点吃的吧,或者拿点水也行呀~~”
田兴发一脸虚弱,看着守在门外的保镖,半趴在地上苦苦哀求,但每天进行三班倒轮流看守他们的那些男子却理都不理他。
不但如此,这些家伙吃饭的地方似乎离这间包间不远,就在外面,在他们轮完岗之后不久,就能闻到一股悠悠的饭香穿过这包间的门缝飘进屋里,馋得他直咽口水。
见守门的人不搭理自己,田兴发又转向屋内。
“刘柯......你是想拉着我们所有人陪葬吗?周予对你有恩那是你的事儿,干嘛要连累我们所有人!?”
“是啊,刘柯,你怎么就油盐不进呢?适当的松松口又不会掉你一块肉!”
这时,就连一开始站在周予那边的素鸭老岳父龚老方也将矛头对准了刘柯。
其他人里,除了雷九仍然默不作声,好像闭目养神外,其他人都站了起来,开始围攻刘柯。
他们用最难听的话诅咒他,辱骂他,诋毁他,甚至是哀求他,但这个不起眼的四姓堂话事人,却表现出了常人无法具备的韧性。
只不过此刻的刘柯也已经快要到极限,他两只眼睛布满血丝,嘴唇干裂,说话的声音都因此而沙哑。
“对不住了,各位老板......但,做人要有原则......”
突然就在这时,他话音刚落,就听“咚”的一声闷响传来。
其他理事身子一抖,原本浓烈的困意都因此消失了大半。
他们的目光逐渐后移,看到身穿藏蓝色唐装的白程迪正站在刘柯身后喘着粗气,刚刚就是他抡起自己的座椅,砸在前者的脑袋上,一下就将刘柯砸晕了过去。
白程迪喘着粗气,扫了众人一眼道:“既然这个家伙一心求死,我们为什么不成全他?我们早就应该这么做了......是啊,只要杀了他投票的结果不就统一了吗?就全票通过了!只要杀了他司徒先生就能放我们离开,给我们东西吃,给我们水喝,让我们睡觉,让我们回家......诸位老板,你们还在等什么?!”
龚老方,田兴发等人睁大着眼睛,似乎被白程迪这副模样给吓到。
但紧接着,他们视线下移,看到脑袋上已经留下一缕鲜血的刘柯似乎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也不知是谁喊了声“杀了他”,这些平日里或温文尔雅,或八面玲珑,或老成持重,或为人憨厚的理事们,完全变了一副脸孔。
他们拽过旁边沉重的实木官帽椅,围在刘柯身旁,抡圆了砸在后者头上、四肢上、躯干上......砰砰砰的闷响此起彼伏,飞溅的鲜血沾染的他们脸上身上到处都是。
这一刻,貌似文明的世界里,在这小小的包间内,却上演着一幕抛弃理智和人性,近乎原始野兽般的疯狂杀戮。
一直眼观鼻鼻观心闭目养神的雷九眼睛睁开一条缝,默默注视着一切,在心里哀叹了一声。
“刘柯呀刘柯,我一定会将你今天的事迹原封不动的传达给周先生,你安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