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愣了一下，转而笑道：“那他还是死了的好。”
死了，她才能缅怀他，才敢表露出内心还有的爱意。
可他如果活着，她却不可以。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秦子舒去办理离婚？”
闻言，她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走到了窗边，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离婚协议我早就给他了，但他一直没签，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方便去催促他什么。”
说着，她仰头长长深吸一口气：“席渊说，是子舒杀了傅沛。”
“你信？”
她嗤笑，像是在笑席渊的话，又像是在笑自己：“我啊......身边有一个阎王就够了，其余人都当好人，我的世界已经够混乱破碎肮脏了，活着的就应该干干净净地活下去。”
她转身看向陆译：“所以，陆译帮我，让阿远干干净净，让阿生和糖糖也都是干干净净，我不想他们的人生因为我而有污点，我始终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但他们的人生还很长。”
这几句话听得陆译如鲠在喉，他很想说，‘放屁，你不会死’，可是他说不出口。
癌症又怎么可能会完全消散呢？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现在每天都有在吃药呢？
可她死了，他又怎么可能扛得起这些？
阿芷不在了，傅沛不在了，如果连林婉婉也死了，那他的人生似乎也变得荒芜了起来。
他低垂下头，沉默了许久：“林婉婉，你最后别死太快，否则，我不会帮你的。”
“你会的。”
林婉婉笑了笑：“看在阿芷的面上，你也会。”
说起阿芷，她又想起了在医院遇见的那个女孩，她看着陆译张了张嘴：“陆译，关于阿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