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就是一晚上没睡好吗?这么明显?
“昨天想到黄河,愁得没睡好。”胤禛说道,“我这半年不在京城你都窝在宫里吧,有空去四哥府里玩,看看你弘晖小侄儿。”
胤祥心性赤诚,且最喜欢跟着四哥,是这么兄弟中胤禛唯一愿意真心相待的兄弟。
胤祥笑道:“我本来就想去看看弘晖的,既然四哥邀请,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下学了弟弟就跟你去府上了。”
“这值得什么?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胤禛话音刚落,前面响起一道打趣的声音:“四哥只有老十三一个弟弟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呢。”
说这话的是身材中等,容貌英俊中透露着几分阴鸷的老九。
有老九的地方就有老八老十,老十没脑子,从后面走过来看见胤禛就说:“四哥,皇阿玛刚才还问你呢,怎么你才从前线回来,脸色反而还不如在前线的时候好呢?”
胤禩笑得温文尔雅:“四哥,皇阿玛可能要召见你。你把弘晖从四嫂那儿带走事情,皇阿玛知道了。”
说着都替他四哥着急的样子。
老九冷笑道:“是啊四哥,跟自己的福晋抢儿子,你可要想好了借口啊。”
“胤禟。”老八跟老九摇了摇头,向四爷抱了抱拳,从旁边走开了。
胤祥说道:“四哥,我跟你一起去见皇阿玛。”
“你去上书房,学业不能一日废弃,”胤禛说道,“皇阿玛也只是问我差事,应该不会有什么。”
胤祥想了想,道:“好吧,四哥,我就先过去上书房了。你出宫的时候,叫苏培盛去喊弟弟一声。”
“一定,”胤禛目送他离开,才转身向乾清宫走去。
康熙今年四十,正值壮年,他也喜好骑马习武,处理政事之余不废弓马,年富力强就是对他最好的形容词。
胤禛进来先跪下来见礼,康熙正伏案批改奏折,闻言头也没抬道:“老四,李煦刚孝敬了几桶香露,你拿几瓶回去。”
胤禛谢恩,好一会儿也不听见皇阿玛指示,便主动问道:“皇阿玛,您叫儿臣来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康熙将回好的折子放置到桌子左边,随后又拿起yī • běn • dào:“府里的事管不好就问问你额娘,别给人拿把柄。”
胤禛抬手低头道:“儿臣知道了,谢皇阿玛关心。”
康熙也没其他事了,摆了摆手让他忙去。
皇阿玛心里一直想的都是国家大事,胤禛也不欲多听,行了告退的礼节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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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弘晖这小家伙儿是不是又沉了?”四贝勒府前院,胤祥一到安置弘晖的养育院就把侄儿抱起来,惊讶地颠了颠他。
这可真沉手啊。
半岁的弘晖胖嘟嘟的,一双眼睛跟那早晨雾蒙蒙中的黑葡萄似的,咯咯笑着,伸着手叫他阿玛抱。
小模样令人心头发软。
胤禛把皇阿玛赏的香露交给苏培盛,让他安排着给后院送去,就洗洗手把弘晖接过来,弘晖立刻高兴地啊啊起来。
胤禛说道:“这小子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三十多斤了,你再不多吃点,可能就抱不动他了。”
胤祥捶着微微酸痛的胳膊道:“怪不得沉手呢。”
“苏培盛,”胤禛突然喊了一声,正念念叨叨的苏培盛赶紧转身听爷吩咐,“给姜氏的划掉。”
苏培盛:您不是昨天还跟姜格格如胶似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