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要去一趟东北,做一单貂皮生意,估计要一个月才能回来,天和啊,家里的生意就全部交给你了,另外,账房那边的账目也一并交给你。”
“好的,我知道了,请二爷尽管放心。”
第二天一早,秦二爷整理好随身携带的东西,就走了。
白牡丹就开始收拾起来了,对着镜子又是画妆,又是描眉,又是涂胭脂的。还没到中午,就让人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然后,派人去把张天和请来了。
白牡丹一看张天和来了,满脸堆笑,出门相迎,说:“天和兄弟,你辛苦了,快请进来吧。”
“不知嫂夫人把我唤来何事?”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你挺辛苦的,请你一起吃个饭。”
“这,秦二爷不在家,恐怕有所不便。”
“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方便的,”那白牡丹笑着说,“你看这菜都上好了,不吃了,岂不可惜?快请坐吧。”
张天和一想,既然她这样热情,如果硬是拒绝了,以后,还要在这里做事,恐怕是不太好,也就勉强坐下了。
屋里就他们两个人。
白牡丹忙给他斟了三杯酒。
“来,天和兄弟,你辛苦了,我敬你三杯,先干为敬。”她一仰脖,把三杯酒都喝了。
张天和看她把三杯酒喝完了,也只得把三杯酒喝了。
白牡丹给他又满了三杯酒,又给他夹菜,热情得不得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天和啊,自从你一来到我们家,我就觉得你特别的亲切,感觉我与你似曾在梦中见过,”白牡丹长叹了一声,“你有所不知,我命苦啊,从小父母双亡,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跟着祖母长大,后来,祖母也去逝了,没办法,为了生存,十三岁就被卖到了怡春楼。天和,你会看不起我这样的人吗?”
“不会。”
“那就好,自从到了怡春楼以后,我就过上了非人的生活,我是痛不欲生,每天以泪洗面,来了客人,还要强颜欢笑,我想死的心都有啊,”白牡丹说,“直到后来,遇到了秦二爷,说句良心话,这秦二爷的确是个好人啊,只有他把我当人看,其他人只是把我当作玩物,寻开心的工具罢了。再后来,他找老鸨,花钱把我赎了身,把我接到这里来了。”
张天和耐着性子听着。
“可是,那秦二爷已经六十岁了,而我今年才二十岁,年龄相差这么多,我这下半辈子又将倚靠何人呢?”
“嫂夫人,您今天喝多了,我这就告辞了。”张天和一听她这话说得越来越不着边际,就站起身来要走了。
“天和啊,难道说,你觉得我长得不好看吗?你对我一点想法也没有吗?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嫂夫人,您喝多了,请您自重。”张天和听她说出这样露骨的话,赶紧起身走了出去。
“天和,天和,你给我回来。”白牡丹喊道。
张天和只装作没听见,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