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宴书注意到顾商淮的目光,立刻手动将领口收紧,顾商淮轻咳了一声,动了动僵硬的腿轻微转了方向,不至于惊醒抱着他的腿睡着的小滚崽。
越宴书转身去衣橱拿衣服,却发现本来杂乱的衣柜已经收拾整洁了,甚至连她的衣服都是按照颜色深浅整理好的。
而贴身衣物也整齐的码在下面的小盒子里,越宴书面色爆红的随便抽了一套便跑进浴室了。
尴尬。
如果说之前还有惊吓,那么现在就是尴尬。
脚趾抠地的尴尬。
顾商淮这么一個大老板,怎么还做这种事情呢?
她之前苦心经营的形象算是彻底坍塌了。
越宴书看着镜子里怎么都无法降温的自己,一直在吐气吸气,“没事没事,这辈子很短,很快就会过去了。”
越宴书在浴室磨蹭了一会儿,本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原则还是出去了。
顾商淮在换衬衣,后背青紫了一块,最严重的地方甚至透出了血丝。
害羞与尴尬的情绪瞬间被收了起来,越宴书快步过去,“等下。”
正打算穿上衬衣的顾商淮顿了一下,由着越宴书将他穿了一半的衬衣扯了下去,“出血了。”
顾商淮蹙了蹙眉头,依旧想要将衬衣穿好,“皮外伤。”
“得处理。”越宴书转身去拿了放在床头柜里面的简易药箱,回头看着顾商淮,示意他坐下。
顾商淮以前受过比这更为严重的伤,所以是真的看不上这点伤还要上药,“不……”
“趴下。”越宴书沉着脸推了他一下,“有伤不处理等着自愈,那要医生做什么?神农还尝什么百草,自生自灭得了。”
顾商淮被威胁着趴下,越宴书拿碘酒帮他消毒。
只是顾商淮白皙的肩头有一道很深的疤,越宴书眸色沉了几分,枪伤,在心脏上面一寸的地方。
他差点就死了。
“顾商淮,你以前是做什么的?”越宴书强迫自己转移了目光,只是为他处理渗血的地方。
“当了五年兵,三年前受伤退役。”顾商淮趴在床上,整个人看起来放松了许多。
“真巧,我爸爸也是军人,不过后来退役当了片警。”越宴书低声说道,只是爸爸最后还是被人报复杀害了。
顾商淮沉默不语。
越宴书帮他上好药,贴了一块纱布,“我一会帮你贴个保鲜膜你再洗澡。”
越宴书起身的时候突然被顾商淮握住了手腕,越宴书好奇回头。
“伱在怕什么?越宴书,你在车上问我许了欧阳怀夕什么,”顾商淮起身将衬衣穿好,垂眸看着紧张兮兮的越宴书,拽紧了她试图后退的手腕,“所以你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对吗?”
不轻不重的询问,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压力。
越宴书目光游移,企图逃出这种令人窒息的情景剧中,直到门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