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然是血仙教试图联络相国,让其借此机会大做文章,祸乱大夏社稷,扰乱朝纲的一篇宛如檄文般的密函。
当然,最令她感到震动、惊颤的是,血仙教如实告知了相国姜临天,如今大夏国器镇龙玺已经丢失,并且掌控在他们手中的事情。
当看到这里的时候,夏皇握住密函的玉手,都忍不住轻微颤动了一下。
她万万没想到,血仙教竟然如此恶毒狠辣,想借相国之手来对付她,以此达到祸乱天下的目的。
而这件秘密,一旦公之于众,后果简直难以预料。
夏皇深吸数口气,已然明白血仙教的诸多算计和恶意。
她若是想要狡辩,也是不可能的,这封密函内的镇龙玺气息可做不了假,她想要自证,除非将真正的国器镇龙玺祭出。
“相国这是何意?”
夏皇看向姜临天,深邃眸中闪烁着思虑,或许相国主动找到自己,便是来商榷如何应对此事的,他也不想大夏混乱,社稷动荡。
“密函之中的事情,陛下怎么看?”姜临天不答反问。
“相国是指?”夏皇装不明白。
“国器镇龙玺丢失,落于血仙教之手一事?”姜临天淡淡道。
夏皇略微沉默片刻,才道,“是真是假,相国如今难道看不出来吗?”
“陛下倒是将此事瞒得挺深的,若无这封密函,恐怕微臣也被蒙在鼓里。”姜临天呵呵一笑。
夏皇深吸口气道,“涉及国器一事,朕自然慎重,稍有不慎,便是江山社稷动荡混乱,百姓民不聊生的下场,每一步当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相国恐怕也不想见到这样的局面,血仙教趁势而来,其余各大州,更是虎视眈眈……”
听到这话,姜临天打断了她,淡淡道,“陛下把事情想得过于严重了,有微臣在,大夏便乱不了,各大州也不敢来犯。”
夏皇顿时语塞。
“那相国前来找朕,又是因为何事?”她问道。
“国器丢失,破坏皇室宗亲规矩,陛下觉得这皇位你还坐得稳吗?”姜临天反问道。
夏皇瞬间明白了他的来意,脸上浮现冷笑,道,“相国莫非以为朕还是从前那个年幼无知的小女孩,可任你拿捏?”
“陛下莫非以为你踏入八境,就能为所欲为了?哪怕是八境和八境,也是判若天渊……”
姜临天淡淡地看着她,身上陡然涌现一股瀚如深海、渊渟岳峙的恐怖气息。
整座皇宫顿时摇颤震动,所刻录的无数阵纹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但在姜临天气息的压制下,都瞬间平息下去。
夏皇面色冰冷,额头发光,颧骨晶莹,青丝飘散,龙气环身,所有法力都跟着催动起来,试图抵抗。
但在那宛如天地意志的压迫下,却毫无用处,整个人差点被掀飞跌落出去,脸色一阵阵的苍白。
“八境共有九步,陛下不过刚刚走出第一步,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在微臣眼中,你依旧是曾经那个只会吓得紧紧抓住龙椅的小女孩。”姜临天淡淡道,收敛了自身所有气息。
夏皇眸色冰冷,在姜临天的面前,她所修行的龙气,根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大夏的皇极镇世经、皇极社稷经、皇极苍生经……都全被相国府得到过。
“陛下……”春兰急忙前去搀扶夏皇,脸色同样很是苍白。
在刚才那磅礴的意志压迫下,她感觉自己简直像是狂风中的一片枯朽树叶,只要力量稍大一点,就会被撕成碎片。
“陛下以女子之身登基,微臣不会有任何话说,国器丢失落于血仙教之手,微臣也不会多管,但陛下已至花信年华,如今却未结婚约,亦无子嗣诞下,可谓失德。”
“微臣子嗣,如今已过弱冠,未有婚配,与陛下可谓良缘佳偶,可为同好,以结夙缔……”姜临天背负着手,儒雅的脸上此时却带着一股压迫的强势意味,可谓鸱视狼顾。
夏皇听着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相国你此话何意?”她眸子冰冷愤怒。
这是打算让自己和他儿子缔结婚约?
如此一来,以后诞下子嗣,这大夏便可直接改立为姜了,而且还名正言顺。
甚至于,等到两人的孩子一长大,这皇位也就顺理成章地继任下去,她依旧是个傀儡工具人?
之前她以男儿身行事,还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可现在她一展露女儿身,相国就开始借题发挥,显现狼子野心。
此乃真正的窃国者!
“陛下若是听不明白,那下去之后,多回想一下,再顺便考虑考虑。”
“微臣等陛下的一个答复。”
姜临天并没有继续和夏皇废话的意思,随意地拱了拱手,也不等夏皇的答话,便转身告辞退下了,一副压根就没把夏皇放在眼中的模样。
夏皇眼眸冰冷彻骨,愤怒至极,在姜临天离开之后,一掌啪的一声,拍在了眼前的案牍上,顿时令其瞬间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