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帝,哪有疑心病不重的,她这已经算是心胸宽广、有容人之量的了。
姜澜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说来也是,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也确实应该如此。”
夏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哼道,“朕这一国之君,还不是得任人拿捏摆布?”
“确实。”姜澜认同地点了点头。
夏皇气得把玉手都攥紧了,然后又缓缓松开,面无表情道,“朕知道你和相国不是一路人,身为儿子,你也看不惯他的所为,也不想天下黎明百姓,自此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你才会在暗中屡次帮朕,正是因此,朕觉得你能堪大用,能避免将来大夏社稷dòng • luàn……”
姜澜听着这话,直接将她打断了,笑呵呵道,“陛下这画饼技术,还得多学学。”
“我可没你说的那么高尚,又是为国为民,又是为江山社稷的,我只是个贪图享乐,自私自利的人……”
夏皇可不信这话,直视着他道,“那你总得有一个理由,总不可能是因为朕?”
姜澜目光在她脸蛋上打量着,很是认真道,“那陛下还真说对了,如今我也算是抱得美人归了,还是当今的天下共主,大夏女帝,不知多少的年轻俊杰羡慕嫉妒,恨不得将我取而代之。”
夏皇总算从他口中,听到了一句舒服的话,虽然也知道他言不由衷,说的并非实话,冷哼道,“可在朕看来,你却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朕占了多大便宜。”
“莫非陛下就很乐意?”姜澜笑着反问。
夏皇顿时就不说话了,虽说不是很乐意,但也没他所想的那么抗拒。
只是这话,以她的身份,肯定不会说出来的。
“说了这么多,也该谈正事了,陛下心里想必也有数。”
“你我虽有夫妻之礼,却无夫妻之情,今夜正好顺便立个章程。”
“为了大夏社稷的稳固,也为了陛下你自己。”姜澜敛去笑容,神情变得认真了起来。
“你说。”夏皇依旧是那副扬起下巴,从上而下俯瞰他的神色。
“陛下的眼睛,是长鼻孔上面吗?自今夜开始,你便对我如此态度,莫不是让我仰起头和你说话?”姜澜不徐不缓地问道。
夏皇发出冷哼,若非他一开始惹自己生气,自己会是这般态度?
但还是依言在姜澜对面坐了下来,却见他的目光似有意无意地落向自己胸前,她略显疑惑地低头看去,顿时可见一抹雪白细腻,在淡粉色的修身华衣下若隐若现。
夏皇当即伸手攥紧,很想恶狠狠地瞪姜澜一眼,却见他嘴角噙起抹饶有兴致的笑意,当下又将手松开了,堂堂正正、丝毫也不显忸怩。
她可是当今大夏之主,又岂会像是寻常女子一般,遇到这种事情就羞得不行?
既然夏皇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姜澜自然也就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欣赏。
不得不说,以前夏皇男子打扮,以束带裹胸,丝毫感觉不到她的雄伟壮阔,今日这般近距离欣赏,却也能隐约窥到那惊人的规模。
何谓倾城绝色?便是低头不见脚尖。
“好看吗?”
就在姜澜欣赏赞叹之际,一道冷若冰霜、似令空气都凝滞成霜雪的声音响起。
夏皇的眸子,冷嗖嗖的,如若冰刀,简直能在他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
“还行。”姜澜坦然自若地承认。
夏皇受不了他这份坦然和无耻,直接伸手将外衣抓来,披在了身上,遮得严严实实。
而且什么叫还行?
“说正事。”她冷着脸道。
“约法三章,一,不得以夫妻名义干涉我的生活,二,不得……”姜澜伸出三根手指来,在她面前随意晃了晃。
刚听到第一条,夏皇的柳眉就竖了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他拒绝打断。
身为凤君,他以后若继续逛欲仙坊,她的脸岂不是丢尽了?
这哪是约法三章?明明是不平等条约。
“姜澜,你不要逼朕大婚之日对你动手……”她眸子寒气幽幽,玉手直接将酒杯捏得咔嚓作响,化作一地齑粉。
“镇龙玺……”姜澜不慌不忙。
夏皇闻言,硬生生将火气给压了回去,但眸子依旧冷幽幽的,很是不善。
姜澜笑了笑,一副拿捏到她把柄的神色。
“你不要太过分了。”夏皇语气明显软了不少。
“陛下放心,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姜澜继续说了下去。
当然,姜澜也表示明面上会维护她的尊严和统治,并尽可能帮她坐稳这个位置,稳固江山社稷。
说是这么说,但到底会不会这样子做,那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
夏皇稍微平复了下心绪后,也才知道姜澜所说的约法三章后面,还有不少补充,并非她所想的那样,会顶着凤君的名头,去做有损她威严脸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