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里混着潮湿寒冷的臭气,晾衣绳与粗布衣服摇摇晃晃。约瑟夫·达利藏在二楼的阳台上,来复枪口从杂物堆的缝隙里穿过,警惕地监视着可能到来的敌人。
他呼出一口冷气,视野开始变得昏花。渴得要命,焦灼的干渴在他的喉间蔓延。
约瑟夫突然想去喝点酒。
我太老了,也太累了。或许只要一点点酒精暖暖身子,我就能重新打起精神来。
不,不行。他告诉自己,你和过去不一样了,约瑟夫。就像这柄枪一样。
他珍稀地抚摸着这杆新式来复枪。在达利下士尚且年轻的那个时候,装填dàn • yào还要将油纸包咬开,将子弹和火药倒进去,再用通条压实,才能完成一次击发。
那时他的腰背像竹竿一样笔直,有双炯炯有神的褐色眼睛和浓密的黑卷发,胡须齐整而又阳刚。
只不过命运和他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曾经的达利下士变成了流浪汉约瑟夫。
就好像一颗被榨尽的甘蔗,被当做垃圾丢在路边,他心想。
直到哈肯上校找到了他——
啪嗒。金灿灿的一镑钱落在破瓷杯中,他过去从未听见过这样的声音。
“你的脸上有伤,老兵。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是我自作自受,犯法偷了面包。”他回答道。
“那是他们的法律,不是我们的。”哈肯上校却这样回答道。
“……这个国家富得流油,却不肯拿出一个铜板来救济那些为其付出一切的士兵们。既然它的辉煌与我们毫无干系,我们又何必遵守他们的律法?”
于是上校给了他一把枪,和一个重新战斗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