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没杀了那个贱人。”
汪妙嫣姿容娴静,杯盖拨弄着茶盏中沉浮的茶叶,仿若漫不经心道:“姜小姐也是怪可怜的,地牢那种污秽之地,她一个身娇体弱的女子被关进去,若发生些可怕之事,谁又能预料得到呢?”
听完汪妙嫣的话,老夫人眸底瞬间闪过一抹阴毒。
“是不能让她死的太轻松,否则就太便宜她了。”老夫人几乎要捏碎手中的茶盏,“她敢设计暗杀tóu • dú,毁我寿宴,我就要让连死都死的身败名裂。”
汪妙嫣顿住,“您是想……”
老夫人嘴角扯着阴冷歹毒的笑:“你说,她若按捺不住本性,在地牢里就水性杨花与人苟且,缚儿会作何感想?世人又会作何感想?”
“那只怕是要遗臭万年了。”汪妙嫣问道:“只是,姜妩此人虽不堪,应该也不至于如此yín • luàn,您何以笃定她会那么做?”
老夫人抬起精明老辣的眸子,汪妙嫣仿佛一瞬之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一旦闹出这种污秽之事,她是自愿的也好,不是也罢,都没人会在意,世人只会骂她yín • dàng。”
汪妙嫣心下窃喜,面上却佯装讶异,露出不忍,“这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傻丫头,你就是太好性子了,这也是在为你铺路。”
老夫人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沈缚这么多年,唯独待姜妩不同。
若不如此做,怎么让沈缚彻底厌弃姜妩。
老夫人把每一步都打算的很好,眸光浑浊,淬了毒般,“我要让沈缚今后想起姜妩一次,就被恶心一次。”
……
姜家这些天的日子难过,受到了来自多方的敲打与威胁,在外面处处被排挤,几笔谈好的生意全崩了,损失不小。
族老齐聚一堂,各个脸色阴沉,已经开始商议把姜妩逐出姜家。
“姜妩嫁去国公府后不能帮衬家族也就算了,还隔三差五去铺子闹事,如今又拖累姜家害得损失惨重,她还有什么资格做姜家人?”
最有话语权的大族老怒不可遏,“这孽障简直是丢尽了姜家的脸,今日我就替老家主清理门户,将这孽障从族谱上除名!诸位可有异议?”
几人附和赞同大族老的决议,姜伯恩坐在族老之中,没有发表意见。
原本姜家的亏损还没那么严重,全靠他在背后推波助澜,族老们对姜妩的不满达到了顶峰。
眼看大族老就要将姜妩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姜伯恩表面平静,背脊却不觉间绷紧,一直盯着他即将落笔的手。
不枉他谋划这么久,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慢着!”最关键的时刻,少年清越的声音传来。
姜伯恩瞬间黑了脸,又是尹白。
自从姜妩给了尹白实权之后,尹白尽心尽力盯着每一个人的动静,有条不紊的管着府里他负责的事务,让姜伯恩在府上想做点什么都变得无比麻烦。
“你来做什么?”大族老不满问道。
“老家主曾有遗言,姜家可散,但大小姐永远是姜家之主,各位若要将她逐出家门,请先自行退出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