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文钊的确以为仕途完了。
因为熹郡主并没告诉他,洛宁王答应一个月之后再让他出征。
原本她没想瞒着,是梁妈妈不许她说,考验将军一个月。
若是之前,熹郡主一定不会听梁妈妈的话,但上次胡氏不小心说漏了嘴,她才知道尹文钊有很多事情瞒着他。
这戏精到底有多精明,她也很想看一看。
于是尹文钊日日酗酒,她便冷眼看着。可是看久了她也实在太烦躁,“将军不会破罐子破摔一蹶不振了吧?其实他问我一句,我也就说了,谁知偏偏不开口?”
“将军真开口让您向长公主求情,您心里就不恶心了?”梁妈妈反问一句。
熹郡主讪讪,“我是他的夫人,帮他难道不应该?弄得我都不敢去见人,生怕旁人问起不知怎么说。”
“洛宁王给一个月时间,是希望将军把事情了了,郡主若真有心,不如趁机在府里把规矩立下,别似之前那么乱糟一团,主子不像主子,老夫人不像老夫人人。”梁妈妈是在说胡氏。
熹郡主却一眼都不想见她,“那是他的亲娘,我说多了算怎么回事?让将军自己去说。”
“那您去和将军提?”
“还是妈妈去说吧?”
熹郡主不想因为胡氏破坏夫妻感情,梁妈妈只能做恶人,去找尹文钊仔细聊了聊。
尹文钊醉气熏天,浑浑噩噩,梁妈妈说了什么他不记得,只记住一句去找老夫人。
他稀里糊涂走到胡氏院子。
胡氏正在给弟弟胡岩春煮面,“快吃,吃完也快躲起来,婆子们开始怀疑我吃得多,我这是把自己的留下给你了。”
胡岩春狼吞虎咽,“一碗面条至于吗??连片肉都没有。您这还是郡主的婆婆?说出去都寒碜人!”
胡氏狠狠剜了他一眼,“这还不是因为你?我的银子全都拿去帮你还债,我连那镯子都当了!”
“我也没想一直输,定是那赌场做局坑我!等我有了钱去其他地方搏一搏,一定能会回本的!!”胡岩春满目贪婪,坚决不服。
“我的祖宗,你还想赌?你是真的得了失心疯,想把我们全都害死才行吗?”胡氏喊得很大声,又连忙四处看看,“你若再和我提银子,就给我滚出尹家,我可再也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