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龙当然也可以选择什么也不干,可总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闲暇时间,他最常做的就是玩游戏。游戏虽然好玩,但娱乐的游戏终究有觉得腻歪的那一天。
于是,林义龙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失业状态中:经济充实,但生活匮乏。
一直闷在家中考虑这些关于自己切身利益的问题的时候,没人有办法能心平气和的考量问题。
通过选择收拾行李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的确是个好主意,但需要拿走的行李也就是两箱衣物,一箱书籍,一台电脑,一箱其他杂物而已,收拾这些东西花不了多长时间。
林义龙总是觉得自己能够享受孤独,但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心中原本坚韧不拔的孤独堡垒好像被青春靓丽的凯蒂和耶昂姐妹打了一个对穿,变得破旧不堪且摇摇欲坠。也许每天例行地在人流涌动的金融城审合同,写报告,见主顾让林义龙渴望安宁——因为工作时间需要见太多的人,私人时间很想远离。一旦真的安定下来缺乏与其他人的交流,反而会渴望与他人交往。
人终究还是社会性动物,不能脱离社会活着。
想通了这一点的林义龙做了一个提前退房的决定:他与房东沃伦太太告别,要回了自己的押金,冒着雨把一些没用的电器和厨房用具送到了当地的慈善商店,扔掉了不需要的杂物,雇了一辆小货车把所有的个人物品都搬去了河岸街的公寓——也就是说,他遗弃了这个居住长达九个月之久的孤独堡垒,把自己重新投入到河岸街旁,只有在那里,能稍微感受到一些属于人类的温暖。
在林义龙离开公寓的时候,多多少少对这这承载了他九个月在伦敦奋斗、欢乐,沮丧的公寓有些不舍,可最终生活还要继续的,不能沉浸在回忆中活着,但能多看一会儿的话,还是希望自己能多注视片刻。
转弯,新梅尔丹的公寓终于消失在了林义龙的视野内。
公寓保安认出了林义龙,帮助司机把林义龙的行李放在了林义龙公寓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