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费了很大的劲才从那边考学出来。”薇拉听到林义龙的安排,有些不解,“说起这个,我和姐姐受邀向女王效忠,你觉得我们需不需要拿另外一本护照?”
“选择权在你们。”林义龙答道,“不过,我的建议是最好还是拿一个,不然旅行限制实在是太多,有些耽误时间。”
“我和姐姐讨论一下,再告诉你。”薇拉想了想,“不过,你确定要让娜塔莎和谭尼卡回去留学?”
“不觉得孩子体会父母的文化背景理所应当么?”林义龙反问道,“到时候我也会一起去的,我也挺想去那边的。”
薇拉抱着娜塔莎回去小孩们的婴儿房,让林义龙一个人稍微轻松一下。
林义龙的放松方式是骑着踏板摩托前往离家26公里外的中餐馆吃火锅。
从离开香江以来,林义龙一句母语也没说过——好像是和薇拉谈双语问题让林义龙产生了特别微妙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属于哪里。
林义龙和凯蒂说英语,和纳迪亚薇拉说俄语,和艾米说朝语;就算这些语言流利程度都达到了母语的水平,他与她们说话的时候都是她们的母语而不是他的母语——就算肤色有区别,可她们一般很自然地把林义龙当成是自己国家的人——连林义龙自己,在自言自语的时候,发现母语竟然不是偶尔“发狂”时第一选择的语言。
感到了某种自我身份认同缺失的怅然,林义龙就到了他在威尔士最经常去的中餐馆,去感受浓烈的天朝格调。
兼营火锅的中餐自助餐厅都好像沿用一个功能区设置,一边是为当地人设立的自助餐区,一方则是专门为学生设立的自助火锅区,一般来说火锅自助都会比菜品自助稍微贵那么四五镑,而且几乎不互通,不过只要在火锅的基础上再加两镑,就可以全场通用。
这样的地方,才是林义龙试图寻找心情放松的地方。
三月中旬,学生们的课业不忙,一些第二天没课的留学生在林义龙隔壁桌聚餐,趁着餐馆老板不在店,光明正大地偷喝自己带的田纳西威士忌(杰克丹尼)。
年轻人说得话题,即使没什么共同认知,单单听到普通话都能让林义龙很高兴。
“我们这里必须有社会保险号码和工作许可,要不然不行。”一个服务领班一个在此兼职的女服务员说明现在的情况,“这两年,边境管理局管的非常严,之前码头区有一家就被查出来了,罚了将近四万英镑,餐厅当时就关门大吉了......所以,为了避免麻烦,必须要合法打工。”
“是被举报了么?”倾听注意事项的女学生问道。
“应该是吧,也许是我们自己的老板也说不定,毕竟少一个竞争对手就多一些食客。”领班知道老板不在,带着厌恶的神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