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禧静静看着穿戴孝服的家属哀嚎前进,心中深感自责和难过,若是自己回来的早一些,或许还能够救更多的人。
一抹熟悉的影子突然闯入江兰禧的视线当中,令她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几乎按捺不住身子冲上前去。
“周夫人?”江兰禧迫不及待的起身冲进人群,一瘸一拐的来到最前面满脸泪痕的女人身前。
妇人抬眸看向江兰禧,神情似有躲闪,但更多的则是悲伤与难过交杂,哭的比刚刚更加肆虐和大声,“江小姐啊,可怜我的夫君,半夜走的太过突然,还未来得及与江小姐道声谢,就撇下我孤零零一个人走了。”
江兰禧瞬间感觉雷轰入耳,周围一切都如一阵黑暗中不可见的盲区,只有面前高声哭泣的妇人和身后的那具棺材,令她手足无措。
“怎么会?昨日临走前我还瞧过他的病情,虽未解决麻痹之证,但是他已有恢复意识的迹象,身上各处溃烂也有好转之意,怎会在半夜突然出事?”
周夫人做出一副委屈无奈的模样,伤心欲绝的掩面痛哭,“昨夜我临睡前还发觉他好好的,可是半夜起夜时再次查看便已经没了呼吸,四肢僵硬发冷,人已不知走了几时,竟连最后的话也未来得及诉说。”
袖银也跟着慌张起来,毕竟这个病人是她们与柳大夫打赌的病人,说好活过三日的,今日才是第二日,人就已经不在了。
“到底是真死假死,别不是为了诓骗我们!”
袖银的话激怒了周围死者的家属,立刻围了上来高声指责,“我们怎会拿这种事诓骗,你一个姑娘家如何说话。”
“你这小姑娘就不怕遭雷劈,在我们出殡这天来怀疑我们,简直太过分了!”
“小姑娘晚上不好睡死的,小心鬼魂找上你!”
江兰禧将袖银死死护在自己的身后,毕竟她也是因为替自己着急才会失言,虽不好反驳什么,但起码不能让他们出手伤人。
“实在抱歉,是我们的失礼。”江兰禧拉着袖银退到一旁为他们让开前进的道路,“死者为大,愿周夫人节哀顺变!”
江兰禧的话音刚落,周夫人再次难掩悲痛继续嚎啕痛哭,两旁的亲人扶着她继续缓缓前行,丧乐响彻城北每一条街道,乐中尽显悲凉和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