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都御医的到来令黎阳病情在不到二月的时间就恢复往日繁荣,甚至还为太子殿下增派了千百命护卫军送他重返都城,而同样到来的还有两张诏书和各种赏赐。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甘州都督之女江兰禧救灾有功,为朕分忧,为民解困,特赐为安乐县主,赏银百两,以示嘉奖。”
“奉天承运,皇帝制日。江家有女江兰禧,今已过弱冠之年,才貌双全,恭谨梗敏,待字闺中,朕躬闻之甚悦。念其江家世代忠良,却无香火延续,朕膝下有儿昭清,温恭贤能,赐予江家嫡长女,允其成婚。一来为成佳人之美,二来为延续江家血脉,允子嗣皆可随江家姓氏。礼仪从简,即日完婚。”
江兰禧接过诏书的那一刻,便懂得了什么叫打一巴掌再给一个枣吃的道理。皇帝封江兰禧为安乐县主,同时又让她无法再推脱这桩婚事,剩下的只有江兰禧眸中看不见的哀愁。
婚礼操办一切从简,没有接新娘的花轿,没有摆酒请客,亦没有双方父母的见证,有的只不过是幸灾乐祸的继母和代陛下见证的梁龚阳。
尽管江兰禧故意扮丑装病,可换来的仍然是梁昭清对她指婚的执着,自此江兰禧也不在装病,治好了自己的过敏,踏实过着治疗百姓的日子,可是这一天终归是来了。
二人身穿喜服站在堂内拜着高堂,江兰禧的视线落在那张空缺的主位上,自己的人生大事终究是没能由自己做主,就连父亲都没见到她成婚的样子,少女梦中幻想的婚礼在此刻全然崩塌。
“夫妻对拜!”
江兰禧面对眼前的梁昭清露不出半点笑容,即使两个月的相处令她觉得梁昭清非传言中的无能废人,但也没有达到心甘情愿嫁给他的地步,反而生出一丝厌恶。
江兰禧弯腰的瞬间,豆大般的泪珠掉落在二人脚下,落在梁昭清的视线当中,微拧眉目专注着盯着对面的新娘,内心质疑自己,这一切真是值得吗?
礼毕,二人回到布置好的新房当中,就连平日里一向开玩笑的梁龚阳都收起了面上的笑容,好似没有人在这场婚事上真心的祝福这对新人。
江兰禧拆掉了身上的首饰和喜福,换身常服起身欲要离开,“如你所愿,你我成婚!”
“但,这并不意味着你是我的夫君,夫妻二字太过沉重,起码现在你我不配!”
江兰禧说话的声音如同身处冰窖毫无情感,推开门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并且对门外的仆妇吩咐道:“姑爷身体不适,今夜谁也不许叨扰。”
随即,木驹上的梁昭清呆坐着听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