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又转向刘虞,道:“伯安,多事之时,暂且留下,帮帮老夫,朝野这么多事情,老夫着实难以分身。”
刘虞也意外了,何进居然会说这种客套话了?
之前可都是强横霸道,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何进说完这些,站起来,道:“这几日,诸位辛苦,待清闲了,老夫在府中设宴,一醉方休!”
袁隗哪里看不出来何进的心思,也不点破,点头应着。
心里却很忧心,他弟弟快坚持不住了,没几天了。
刘虞见袁隗这么顺从何进,有些后悔,应该与丁宫,刘弘一样告病。
他在这里又怎么样,还不是事事都是何进做主。
何进见两人没有异议,又客套几句,便起身离开。
他出了宫门,就带着大队人马,开始巡视各寺府,大肆的封官许愿。
第二天,他下令,为被阉党所构陷的朝臣进行调查平反,大加赞赏。
几天之后,他公开吊唁被阉党构陷致死的朝臣,对家属多加抚恤。
又两天后,他更是拉着一众威望之士,名家大儒,在宫外开坛设座,文人雅士齐聚。
在这一系列操作之下,居然硬生生让他扭转了不利的情势,稳了下来。
五月初九。
宫外忙碌,宫里的刘辩也没闲着,除了加快整肃皇宫外,也在暗中梳理朝局,审视着大汉朝廷的种种弊端。
自然,看书,练字,依旧是刘辩的日常功课。
晚间,刘辩陪着何太后用膳。
近来无事,何太后心情好得很,与刘辩有说有笑。
她手里端着茶杯,看向宫外的夜色,笑着道:“辩儿,伱看,你舅舅还是很有能力的,外面不是逐渐太平了?以后啊,就不要与他争执了,随他去,你做你的皇帝,他做他的大将军……”
刘辩对于何太后这种想法其实能够理解,但不赞同,他又不想做混吃等死,肆意快活的混账皇帝,他是有理想与抱负的。
何进那么一个蠢货,即便对他没有威胁,刘辩也不会让他以自豪霸占着这么一个重要位置。
刘辩笑着没说话,实则心里已经计划好让这位大将军早点去职了。
何太后说笑一会儿,有些感慨的道:“真是想不到啊……昨日你外祖母还与我说,要给何苗的济阳侯改个名字,我随口就答应了,还给他增加了三千户食邑……”
刘辩嘴角抽了抽,三千户,说加就加了?
他正想着怎么反驳,潘隐小步进来,神色谨慎小心,眼皮都不敢抬,递给刘辩一道密封的奏疏。
刘辩一见,猛的变色,站起来就道:“母后,朕今天有事,就不陪你用膳……”
还没说完,刘辩就急匆匆的走了。
何太后连忙在身后喊道:“什么事那么急,先吃饭……”
刘辩没理会,边走边拆开,待看到皇甫嵩密信上的‘一万强兵,星夜兼程,列阵都亭,三十里外’后,他心头激动异常,道:“传旨给他,大军休息半个时辰,连夜入京,整顿羽林军,接管洛阳各门!”
潘隐知道刘辩一直在等皇甫嵩这个消息,闻言立马道:“是,小人这就去。”
“不!让蹇硕去。你去见曹操,让他盯住羽林军。”
刘辩心念飞转,脚步飞快,道:“对了,传袁隗进宫,让他值守尚书台。”
潘隐小跑的跟着,道:“陛下,执金吾袁逢快不行了,袁太傅近几日一直在告假。”
刘辩眼神一冷,道:“让他立刻进宫。命左栗亲自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