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是黄门侍郎,并不着急出宫,与郑泰走着另一条路。
郑泰豪情万丈,看着湛蓝天色道:“此番事了,大事可为!”
荀攸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内心震动异常,现在还没平静。
荀攸从未想过,这位少年皇帝,会有这样的胸襟与气魄,那么多罪证,说烧就烧了。
郑泰看了他一眼,道:“我觉得,当今陛下,堪比武皇帝,圣明睿智,绝非先帝与桓帝可比!那些走的人,知道了怕是要后悔莫及!”
荀攸微笑着,神色踌躇。
郑泰见他不说话,不由得道:“公达,你这是?”
荀攸慢慢走着,道:“我在思考,怎样显能于君前。”
郑泰闻言一怔,继而也思索起来。
他们已经有了官身,而且不算低,给新君上奏言事或者托人举荐并不难,难点是,怎么样的言论,才能引起新君的注意与重视。
郑泰一时间也沉默了,他不是没有才能,而是需要足够的见解令新君高看一眼,在群臣中脱颖而出!
两人这样说着,钟繇出了宫,趁他人不注意,来到刘虞边上,低声道:“太尉,那份公文?”
刘虞一笑,道:“什么公文?你现在扔在大街上又能怎么样?”
钟繇本来还紧张的神色顿时一松,微笑道:“太尉,陛下此举,真是出乎下官所料。”
刘虞抱着手,看着皇宫方向,一脸舒心笑容,道:“细细想来,从陛下登基之日就有圣明之相,是我们被诸事所迷,惑了心神。”
钟繇想着登基那一日,深以为然的点头,又瞥见不远处的袁隗上了马车,低声道:“太尉,你之前说诸事与袁家有关?”
刘虞笑容收敛,眉头皱起,道:“从袁绍到袁术,从宫变到那一夜,哪一样少了袁家?朝廷补缺,大半都是袁家的门生故吏。”
钟繇神情发紧,细细想来,还是真是这样。
“那?”钟繇开始担心了。袁家可不是何进,四世三公,海内咸望,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刘虞见着其他人陆陆续续都走了,脸上多了丝凝色,道:“之前在景福殿,陛下严令袁太傅,将董卓诏入京,虽然我不清楚原委,但当时陛下的语气十分坚决,这里面,多半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