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愈小脸苍白,眉头紧皱在一起,很是痛苦。
医师正在诊脉,好一阵子,抬手向刘辩道:“陛下,二殿下并无大碍,臣开几服药便会没事。”
刘辩长松一口气,道:“潘隐,你陪医师去。”
“是。”潘隐连忙应着道。
医师一走,刘辩坐到床边,看着刘愈不时的轻乎声,心里分外难受,想用手抹平他皱着的眉头,又担心反添痛苦。
之所以取名‘愈’,就是这小家伙出生后便体弱多病,一副养不活的样子。
唐姬站在刘辩背后,无声流泪,同样担忧不已。
直到吃了药,过了一阵,小家伙眉头舒缓,不再那么痛苦,脸色恢复丝丝红润,渐渐安睡。
刘辩陪了半天,直到确定无事,这才出永安宫。
“陛下,太后娘娘有请。”没走几步,潘隐跟上来低声道。
刘辩嗯了一声,转身又向永乐宫走去。
何太后没有在宫里,而是抱着何晏,望着宫外,安静的出神。
刘辩到了近前,何太后才有些清醒,叹了口气,又看向怀里安静的何晏,将他放到地上,笑着道:“去玩吧。”
何晏仰着小脸,来回看着刘辩与何太后,而后辨别了一下方向,转向永宁宫方向。
何太后看着何晏的背影,神情有些悲伤,轻叹道:“何咸不过比你大几岁,怎么说没就没了?”
刘辩不知道怎么安慰何太后。
现在的人,哪个岁数死都不奇怪。
“他小时候,最喜欢赖着我了,说以后要养猪,给我置办大院子……”
何太后恍惚,不断自语。
刘辩没说话,只是陪在一旁。
老何家的事情,刘辩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好一阵子,何太后才回过神,摇了摇头,无奈的道:“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了。我要跟你说的是何咸的丧事。”
说到这里,何太后顿了下,道:“他父亲的事后,何咸就没什么朋友了,就那曹孟德一个人,我打算将丧事,交给他来办,你觉得怎么样?”
刘辩本来还想再压一压曹操,看着何太后的怅惘脸色,点头道:“好,朕派人去传话。”
何太后这才放下心,又自顾的叹了口气,看向宫外,道:“我听说,何苗近来沉迷酒色,身体十分不好,不知道哪一天又会突然没了。”
刘辩明白何太后为什么这么伤感了,暗自摇头。
何家因为何太后一飞冲天,可也不知进退,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另一边,荀彧,戏志才出了宫,便直奔户曹。
叫来荀攸,三人坐定,便讨论着事情。
戏志才咳嗽两声,道:“从陛下的话里不难判断,陛下对地方虚报钱粮,贪渎不法是知情的,只是知晓多少,无从判断。”
荀攸闻言,若有所思的道:“怕是在继位之前就知晓了,我记得,前年陛下就曾与聊过这些。”
荀彧看了他一眼,道:“陛下要我们集中精力,推进清丈田亩与户丁登记。”
荀攸顿时明了,道:“你担心国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