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被按住了,急吼道:“我告诉你,我是太学生,家师是太常卿,曹孟德,你敢拿我?!”
郭嘉这时走过来,站在曹操身后,低低咳嗽一声。
曹操心中大恨,却也知道,牵扯到太学生、边让,他便不能轻易将这个混账东西拉去从军。
瞥了眼战战兢兢的尹氏,曹操眼神寒芒一闪,道:“便是太常卿的门生,也不能胁淫何咸遗孀,今天,曹操定要拿你!”
说着,曹操猛的一挥手。
几个豪仆将这年轻人扑倒,而后严严实实绑了起来。
年轻人脸色铁青,怒吼道:“曹阿瞒,不过是个女人,你这般得罪我,值得吗?”
曹操傲然而立,道:“堵住他的嘴,拖出去。”
“曹阿瞒,我不会罢休……呜呜……”年轻人剧烈挣扎,还是被拖着往外走。
不远处的尹氏,看着曹操的背影,双眼通红,轻轻咬着嘴唇。
而郭嘉则若有所思,心里判断着曹操这么做的后果。
曹操的处境并不好,朝野对他十分警惕,不断有人翻旧账,想要将曹操送入大牢。
“出了什么事情!?”
突然间,门口出现一群人,更传来一声平淡的冷哼。
曹操见着,脸色微变,连忙上前见礼,道:“臣曹操,见过太后。”
尹氏见着,吓的脸色发白,还是急匆匆过来道:“见过太后。”
被捆着嘟着嘴的年轻人,还被几个大汉抬举着,僵在原地。
何太后瞥了眼,面无表情的道:“怎么回事?”
曹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尹氏就更不敢了,低着头,嘴唇蠕动,一点声音没有。
倒是那个年轻人,呜呜呜声不断。
何太后见没人说话,神情有些不善,指着一个熟悉的婢女,道:“你过来。”
何府的人,基本都是何太后安排的,婢女见着,连忙上前。
却也不敢大声说,来到何太后身前,嘀嘀咕咕说起来。
何太后听着,气的身体发颤,双眼冷漠,甚至是凶狠的盯着曹操。
曹操心里一沉,面色不动,抬手道:“启禀太后娘娘,那贼子调戏尹氏,为臣所拿获。”
‘晚了。’一旁的郭嘉,看着何太后的神情,心里一叹。
“来人,给本宫拿下!”
果然,何太后盛怒,指着曹操大喝。
跟随而来的禁卫,直接将曹操拿住。
曹操同样知道说晚了,急忙解释道:“太后娘娘,臣并没有……”
说到这里,曹操说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辩解,反而是一种承认。
何太后根本也不想听他解释,冷着脸道:“将他们都给本宫押进宫!”
“是。”禁卫应着,将曹操以及被捆绑着的年轻人,齐齐带走。
何太后没理会郭嘉,对着尹氏冷哼一声,甩袖转身。
她今天是来送何咸最后一程的,却不曾想遇到这种事情。
尹氏吓的娇躯一颤,满腹委屈,偏一个字说不出口。
何太后怒气冲冲回宫的时候,曹操这会儿正在侍中庐。
一出普通的房间内,太常卿边让正在教书,坐着的是卢毓,司马懿等半大的小子。
边让不苟言笑,教书一板一眼,脸上都是严肃色。
刘辩悄悄观察了一会儿,悄步离开。
走出几步,潘隐低声道:“陛下,黑山军首领张燕上书请罪了。”
刘辩摆了摆手,道:“交给尚书台处理。”
黑山军去年在冀州大败,张燕威望受损,手底下散去了不少人,黑山军已经有分崩离析的态势。
加上要熬过严冬,待等夏收,缺衣少粮,表面上上书请罪,实际上还是想朝廷给他们钱粮。
对于这些明面上招安,实际上还是匪患的黑山军,刘辩根本不会像便宜老爹那样惯着。
潘隐应着,将递过来的奏本又收回去。
出了侍中庐,转回崇德殿,刘辩思索着道:“再物色物色,京中有潜力的小辈,都可以送到宫里来,适龄了,再放到太学去。”
“小人明白。”潘隐道。
刘辩嗯了一声,踱着步子,想着朝局大小事,道:“卢卿家身体不好,禁军大营那边,要多盯着,赵云在那,曹操……也先放到那一个月,好好练练兵,沉淀……”
“陛下,”
刘辩话音未落,徐衍小跑过来,急声道:“陛下,曹操,被太后娘娘捆进宫了。”
刘辩脸色微变,道:“为什么?曹操冲撞母后了?”
徐衍神情犹豫,还是道:“哪个,曹操主持何晏丧礼,在最后的这一天,与马征,为了……”
见徐衍支支吾吾,刘辩一皱眉,道:“为了什么?说!”
徐衍脸角僵硬,道:“为了为了何咸的遗孀,与马征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被太后娘娘撞了个正着。”
空旷的宫道上,静的落针可闻。
刘辩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神情渐渐变得面无表情。
潘隐见着,连忙低头,大气不敢喘。
他还记得,去年曹操出征青州,陛下还亲自教训过曹操,不得在女人身上犯糊涂。
现在,何咸刚死,曹操就为了他的遗孀与人争斗,还被太后抓了当场。
潘隐已经想不到眼前的陛下是何等愤怒了。
刘辩脸角鼓动再三,双眼怒意如火,抬脚淡淡道:“去永乐宫。”
潘隐等人都不敢应声,在一片静寂中,跟着刘辩走向永乐宫。
等刘辩到的时候,只见何太后满面如霜,双眼如刀似剑。
而她的身前,曹操,马征以及尹氏三人跪在地上,即便是尹氏,都被捆的结结实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