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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傻,真的,”靳朝抬起他没有神采的眼睛来,接着说,“我单知道和你睡一张床会挨打,所以昨天晚上我早早地打了地铺;我不知道早上醒了也会挨打,还被污蔑扒人裤……唔!”
奚年一手捂着念叨了大半个钟头的“祥林嫂”,一手用筷子夹了一只小笼包放进他的碗里,低声道:“闭嘴!吃你的饭!”
“唔唔唔!”
“你保证你不再背祥林嫂的台词我就松手。”
“唔!”被捂着嘴的人连连点头。
奚年舒出一口气,松开了捂着靳朝的手。
然后下一秒——
“我冤呐——七月都要飘雪花了啊——!”
奚年:“……”
好在这时,靳朝的母亲也走进了餐厅,听到自家儿子的哀嚎后笑得眉眼弯弯:“谁冤枉你了?”
那一唱三叹的曲调戛然而止,这次不用奚年捂嘴,靳朝自己就消停了下来,有些讪讪:“咳,没有人冤枉我,我跟奚年开玩笑呢。”
“吃完早饭再开玩笑也不迟,”靳朝母亲将手里端的一壶鲜榨果汁递给两人,“夏天早上还是喝果汁清爽点。”
“谢谢阿姨。”奚年连忙伸手接了过来,先给她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和靳朝都倒了一杯。
靳朝母亲也在餐桌边坐了下来,温柔地笑着:“不客气,年年真有礼貌。”
奚年有些拘谨地也朝她笑了笑。
“一会儿让靳朝带你去逛逛,”靳朝母亲端起那杯果汁抿了一口,“我们这里啊属于‘看多了没意思,没看过又挺好玩’的地方。”
她的话让奚年有些好奇,昨天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虽然一路上有路灯,但这点光亮实在不足以照亮整个地方,尤其是那一大片的波光粼粼……难道是住在湖边吗?
几人正说着,靳朝的父亲也走了进来。
他皮肤黝黑,却穿着一身类似练太极拳的白色衣衫,衬得一张脸更黑。
奚年赶紧打招呼:“叔叔好。”
靳朝父亲温和地朝他点头示意,然后扭头就瞪了靳朝一眼。
靳朝:“?”
“来作客的小朋友都知道和长辈打招呼,你呢?”
“……爸,早上好。”
自从靳朝十八岁进入青训营后两父子的相处时间就大大减少,好不容易逮到一次儿子回家,靳朝父亲当然要端足父亲的架子教训个痛快:“都九点了还早什么早?年纪轻轻就养成了睡懒觉的坏毛病,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