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有些好奇,宋氏能说出哪个人。
照她如今这个语气,是十分看不上族学先生的。
可是她稍加打听便能知道,如今徐家族学里那位先生,是徐长老特意请来的,虽然只是举人,但那是因为他没有再参加乡试。
那位先生醉心学问,不愿涉足官场。
按照上辈子的轨迹,不出半年,就会有大人物举荐那位先生为翰林侍讲学士,此后得圣上青睐,一路高升,还会教导皇子。
曾有人戏说,此人真是把终南捷径用到了极致,什么醉心学问,都只是吸引圣上的把戏罢了。
但谢泠玉与那位先生有过交往,确实是一位博学多才的翩翩公子,温润净澈,冷静自持,即便已经成为太子师,也依旧生活简朴。
跟着他读书,能学到很多,有颇多好处。
宋氏心里自然早有打算。
“已经致仕的前国子监祭酒符兴文符老。”
她这话一出,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李氏暗暗皱眉。
她这婆母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怎么口气一日比一日狂妄,国子监祭酒那是什么人物,能来给一个三岁稚子开蒙?
谢泠玉莞尔,唇畔勾勒出一抹笑。
“符老才学出众,又曾是国子监祭酒,确实比一般的读书人更会教导学生,他门下学生也遍布朝中,都是极佳的人脉。”
只可惜……
符兴文曾任乡试主考,多次收受贿赂,科举舞弊,也是半年后会被人捅出来,涉及之人不多,但也是大事。
圣上震怒,符兴文被处斩,符家被抄家,门生作鸟兽散。
宋氏眼光倒是别具一格,那么多人,偏偏选中符兴文。
上辈子徐嘉启开蒙,是她全权接手的,请自家叔伯出面,请到了最好的先生,宋氏根本不用忙活。
宋氏暗喜,看来谢泠玉是同意这件事了。
这也是应该的,举人和国子监祭酒,任谁都知道该选哪个。
本来作为婆母,这种事是该她来安排的。
可谁让谢氏家族更受文人崇敬,谢家人出面,比他们侯府出面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