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侥幸变成确幸。
白浔很清楚是神族的封印替他削弱了血魔对魅术的抵抗,不然,以他的能力不可能沉睡血魔。
可确幸后,他又开始忧虑。
若是有一天,封印破碎,魔族重返修真界,到时候又该如何?
他不敢多想,只好趁着时间去到血池边,他废了一番周折,总算是将鸦隐从血池中捞了出来。
说捞,不如说是鸦隐自己飞上来的。
没错,他是飞上来的。
衣服上干净的连个血点子都没沾上。
白浔失声,半天才质问鸦隐:“阿隐……你能出来?”
“嗯。”
白浔气的太阳穴突突跳,他看了眼一向少言少语,乖巧听话,从不给自己添麻烦的二师弟。
深呼吸,深呼吸!
警告自己这只是孩子的叛逆期到了,要温柔,要慈爱,不能伤害到孩子的玻璃心。
心里建树完成,白浔弯起狐狸眼,语气轻柔的不得了:“那你为什么不自己走呢?是因为血魔在,所以走不掉吗?没关系,师兄带你离开这里!”
鸦隐后退一步,藏在斗篷下的眉头微蹙,“不。”
“啥?你还不!?”
白浔暴走,一整个撸起袖子看着鸦隐,表情好像再说:你再说一遍?
鸦隐唇角嗫嚅两下,刚想说些什么,背后的血池便开始咕嘟冒泡。
血魔快醒了。
白浔暗自吐槽,他想过沉睡的时间会很短,但没想到居然这么短!
看着准备返回进血池的鸦隐,白浔眉头就没舒展开过,“你要回去?”
“来不及了。”鸦隐说了见到白浔后最长的一句话。
他用行动表明,一掌将白浔推至血魔洞口,手上飞快结印,一个结界自他脚下开始,扩展到白浔的脚边,将白浔正好隔在外边。
他只是静默的望了眼白浔,什么都没说,一跟头跳进血池,溅起血水烟花。
事情经过就是如此。
有脚步声临近,白浔闪身躲进暗处,和黑暗融为一体。
“李泫,这不是你本体吧?”声音由远及近,白浔听得出这是江卿虞的声音。
“不该问的别问,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李泫双臂环胸,低首看着比自己矮一截的江卿虞,跟个小豆丁似的。
跟在后边的小黑袍们听到李泫这句话疯狂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老大你太纵容她了!!
江卿虞察觉到小黑袍们的意动,一个犀利的眼刀剜去,用无声的眼神扼杀他们,掐着嗓子,让自己声音格外稚嫩:“是吗?没有吧!”
小黑袍们受到一万点暴击,群体痛斥:太可恶了!居然装嫩!
江卿虞眉头轻挑,在李泫看不见的地方疯狂挑衅:来啊!有本事掐死我!
小黑袍们闭眼默念:眼不见心不烦,眼不见心不烦……
像打了胜仗一样,江卿虞心情无比愉悦。
小黑袍们战斗力不低,但眼神实在过于愚蠢。
江卿虞一路上嘴就没停过,她在试探李泫对她容忍度的底线。
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就差把十万个为什么刻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