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放下了,她和李柱都成亲这么久了,我有什么放不下的。”
“你留在镇北,你和奕儿父子俩还能常见面,这样不好?”
“那孩子,他与我不熟。”
“相处时日久了,自然就熟了。”
“他和李柱感情很好,我何必打扰。”
“他和李柱感情好,但也不妨碍你和他的父子情。”
沈云舟低下头去,“总之,我该离开。”
“你觉得曲姐姐不希望你留下,你也怕妨碍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你不知怎么面对曲奕,你也不知道你留下来能做什么,对吧?”
“对,我是多余的人。”
“镇北很大,你留下来总有你的去处你的用处。至于曲姐姐,她现在过得很好,早就放下过去了,你的出现不会让她为难。还有奕儿,这孩子性格开朗,会为别人着想,你好好解释,他会理解你当时的无奈。”
见沈云舟依旧低着头不说话,柳云湘站起身,“你好好想想吧,但至少这几个月先留在镇北,等这个fēng • bō过去了,你想离开再离开吧。”
当晚宿在农庄,第二日一早,柳云湘起身时,严暮已经出门了。伴着晨雾,柳云湘裹紧披风出了庄子。
当年她买下了雁归城至镇北关大片土地,垦荒,修河渠,种稻谷种小麦,寻找耐寒耐旱的品种,但这片土地出产的粮食就够镇北三州百姓一年的口粮了。
尤其这几年,年年丰收,镇北的粮仓都是满的。
晨曦破开雾气,散落在田间地头,有早起的农人已经在地里干活了。
柳云湘先听到马蹄声,再抬头望过去,雾气缭绕间,严暮突然破开一道金光闯了进来。见到她在路边,便到跟前下了马,让身后的江远将他马车一并牵走了。
“你俩去哪儿了?”
“往雁归城的军营去了一趟,秦飞时派人送来急报。”
“他?”
“嗯,信上说秦晟瑞病了,已经多日不上朝,如今陆长安把持朝政,只怕不久大荣就要改朝换代了。”
柳云湘好笑,秦晟瑞本就是傀儡,朝廷一直就是陆长安把持的,至于改朝换代,与他们镇北也没什么关系。
“他说我是秦家人,若不出来阻止,有愧秦家祖先。”
“那你回他什么?”
“两个字:狗屁。”
柳云湘笑,“你正经一点!”
“他和陆长安之间的争斗,我不会掺和,他们谁当那皇帝,我都无所谓。只是秦飞时这么着急给我写这封信,只能说明他要败了。”
柳云湘微微叹了口气,“从一开始,我们便知道,他打不过陆长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