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您要找孙子,您孙子不见了吗?”
提到这个,老人长叹了口气,“可不是,我儿子儿媳他们……他们把孩子给卖了!”
“啊?卖了?”柳云湘吃了一惊。
提起这些,老人哽咽起来。
“我们挣够了钱,原想回良山郡赎回自家房屋,结果去那兴盛钱庄还钱,却被告示那些钱根本不够。我们当时只借了十两,现在却要还二百两,那利息能吃人啊。”
“没能赎回房屋,我们也没办法,只能认了,可他们却说那房屋根本抵不够二百两,还要我们还一百两,不还的话就打断我儿子手脚。”
柳云湘皱眉,“这什么道理,房子已经给他们了,欠的债不久已经抵消了?”
“他们说他们只认钱。不还钱的话,利息每日都在涨。”老妇人擦着眼泪,“那兴盛钱庄养了一帮打手,各个凶神恶煞,绑住我儿子就打。他们是真敢把人打死的,我们没办法又拿了一百两。”
“自此我们是真不敢在良山郡多待了,回客栈收拾一番就想着赶紧离开。只是我那孙子贪玩跑去街上了,我儿子去寻,可却被人推到了赌场,他后来说他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中间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醒来以后自己已经输了上百两了。”
柳云湘听得一脸震惊,“还有这事?”
“是,而且他遇到不止一次,我们借债那次就是因为他被推进赌场,糊里糊涂的欠了一屁股债,将家里积蓄都拿出来,还卖了地,最后还差十两才去兴盛钱庄借钱的。同样的事,我们遇到了两回,可我儿子一向老实,根本不会dǔ • bó,更不敢沾惹这些。”
严暮沉眸,“许是被人下了mí • yào。”
“哎,这一下又欠了那么多钱,赌坊要钱,没钱就要命。他们倒是给了个法子,那就是卖掉我那孙子换钱。我儿子儿媳哪里舍得,可他们出手就打断了我儿子的腿,逼迫我儿媳同意。二人被吓傻了,真就同意了。那些人带走了我孙子,我原不知怎么回事,逼着我儿子儿媳将孩子找回来。二人失魂落魄的出去,不多一会儿就跳河了。”
老人哭得泣不成声,“我们就不该回来啊!这良山郡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吃人不吐骨头!”
听老人说完,柳云湘竟觉脊背发凉,这地方太可怕,太黑暗,而他们已经触及到了。
用过晚饭以后,柳云湘写了一封信给江远,让他拿着这封信赶紧出城去金安,她就算要清理良山郡,手上也得有人马才行。
夜里,柳云湘不放心,让儿子跟他们一起睡的。
“看来我们只能先交六万一百两银子了。”柳云湘颇有些无奈道。
她是可以亮出身份,但这身份未必能吓得住那关郡守,甚至还可能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