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闻言叹了口气,严暮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什么情绪,语气也是淡淡的,像只是阐述一个道理,一个所有人都能认同,却不掺杂感情的道理。
因为那毒,他对爱和恨都淡漠了。
“咦,你袖口怎么有血迹?”
严暮低头看,眼中闪过狠厉,但没有接话,抬步回自己房间了。他盘坐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刚才在巷子里的场景。
何子冲喝得多了,走路晃晃悠悠的,嘴上还骂不停。
“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家里的权势,凭什么瞧不起我!我可是三科进士,他呢,酒囊饭袋,纯纯的废物!”
何子冲喝多了酒,但也不是完全醉了,因此不敢骂太大声。
听到前面拐弯处有打斗声,他迟疑的停下脚步,正想细听,抬头却见一黑影站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借着月色,他看清前面之人的面容。
“你这个狗杂种,大半夜在这里扮鬼啊,吓你老子!”
这何子冲依仗韩兆仗势欺人,没少欺辱严暮。尤其看严暮一贯死气沉沉,逆来顺受,他就将从韩兆那儿受得气撒到了严暮头上。
他话音刚落,见严暮朝他走了过来。
“嘿,老子站不稳了,快过来趴下,让老子坐会儿。”
等严暮再走近一些,这何子冲看到他眼神极沉极冷,不似以往痴傻,让他心下有些打怵。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怎么会出现在……啊!”
他话还没说完,只晃到一道光,下一瞬见自己的胳膊飞了出去。还不及痛呼,那冷光唰唰闪过,脸上只觉冰凉,血雾迷了眼。
他张大嘴巴,一声惨叫还没叫出来,舌头被割了。他痛得全身抽搐,本能想逃,可接着双腿也断了。再然后,整个人被扔了出去。
最后的意识,他被韩兆一刀捅到了胸口。
在韩兆错愕的目光下,他闭上了眼睛。
严暮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心里还有血,灼烧着他的双眼。他本不必那么残暴的,可那一刻,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奴役着他。
此时,他知道他做了什么,却无法体会那时的心情,是痛快,是痛恨,还是什么。
他只觉得他不是他了。
这样的自己,连他都陌生。
他不由自主看向那把shā • rén的刀,突然生出强烈的渴望……
想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