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试探。
严暮面色不变,道:“听闻这严翀是犯了谋逆之罪而被抄家斩首的,得皇上宽恩才丧入祖坟,既挡了龙气,便应该被刨出来,若能让父皇睡个好觉,也算将功赎罪了。”
皇上盯着严暮,紧紧盯着,“严翀欺君罔上,罪大恶极,死了还不老实,该曝尸十日。”
“百日也算轻了,该挫骨扬灰。”
“你就不念他养你之恩?”
“儿臣失忆了。”
皇上眯了眯眼,“若让你去办这件事呢?”
严暮眸光一沉,稍稍顿了顿,道:“儿臣自当为父皇效犬马之劳。”
皇上笑着靠回龙椅上,思量了片刻,“朕不想遭大臣非议,这事你可能办好?”
“儿臣掘了严家的祖坟,一时兴起而已,与父皇无关。”
“好,让朕身边的韩公公跟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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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从上书房出来,一个穿绛紫色飞鱼服的太监跟了上来,身量不高,很瘦,脸是长的,五官很浅,跟画在上面似的。他边走边用帕子擦汗,脸上还带着笑,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这副面相,不知为何,看得瘆人。
“殿下,您等等奴婢啊!”
他说话声音尖细,比之一般太监更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