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薛公子同你一起,我一下子安心不少。”
这薛长风虽然咋咋呼呼的,也没什么心机城府,可他武功高,讲义气,真心拿严暮当朋友。
薛长风又在催了,严暮背起行李,不让柳云湘送,他大步离开了。
柳云湘只透过窗子,望着他出了院门。
担心还是担心的,但严暮什么坎儿没有趟过,眼下这一趟,根本算不得什么。
严暮走后不多久,江远就回府了。见他一身风尘仆仆,显然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你这是从哪儿回来的?”柳云湘问。
江远这几年一直都在外面给严暮办事,许久不见他了。
江远回道:“回禀王妃,属下是从镇北回来的。前一个月,西越发生zhèng • biàn,西越君主被亲弟弟逼宫,逃到了西北边界,殿下命属下将人救回了镇北。”
柳云湘了然的点头,他们同西越有贸易来往,这事她也是有耳闻的,据说逼宫的这位是君主同父异母亲弟弟,因信任他,将西越军权都交给了他,结果他反了,不费吹灰之力将君主赶下了皇位。
再多,她就不知道了,原这位君主逃了出来,还被追杀,最后被严暮的人救下。
大荣北有北金,西有西越,南有南晋,处于中原之地,也为四方虎视眈眈。
如今南晋崛起,对北方三国构成了威胁,北金、西越和大荣意欲结盟。三国联姻为结盟做基石,来年开春大办喜事,已是定局,各方都在紧锣密鼓筹备着。
想到那长宁,柳云湘不由又沉了口气。
她给冷雨霰去了信,这许久,他还没回信。
事关国之大局,他未必肯帮她。
三皇子被杀后,皇后悲痛万分,一病不起。柳云湘和白静瑜身为儿媳,需日日进宫请安。
先前几日,皇后谁也不见,她们在外殿侯上一两个时辰,然后就被打发出宫了。今日难得的,皇后肯见她们了。
此时已经进了冬月,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雪了。
外殿冷,柳云湘和白静瑜进了暖阁,扑面而来的热气,立时缓解了手脚的冰冷。
皇后倚着暖塌,丧子之痛让她神色非常憔悴,消瘦了许多,但精神还算好。
柳云湘和白静瑜上前行礼,皇后睨了她们一眼,继而抬了抬手。
二人退到一侧,因皇后没开口赐座,她俩只能端手站着。
“三儿最是懂事,最是聪慧,最是孝顺,不想竟惨死于一阉人之手,本宫饱受挖心之痛。”说着皇后锤了锤胸口,“那阉人服毒自杀,亏他死的快,不然本宫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柳云湘和白静瑜听着,适时宽解一句。
“对了,老三媳妇呢,本宫病了这些日子,她一次都没有来过,莫不是因伤心太过寻短见了?”
柳云湘默,她那儿子什么德行,天天打媳妇,她能不知道,为这种人寻短见,她自己说出这话不觉得可笑?
“三嫂病倒了,还起不来身呢。”白静瑜回道。
“她倒是会装!”
“太医院几位太医都去过了,也说是悲痛过度。”
有太医院太医下定论,自然假不了。
“难得她对老三还有几分真情。”
皇后听到苏如梦为她儿子伤心到一病不起,心里这口气就顺畅多了。
“对了。”皇后看向柳云湘,“长宁郡主去哪儿了,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