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官衙果然开堂了,好多百姓过去瞧热闹,严暮和柳云湘也在看热闹的百姓里面。
“他就是卫重啊。”
柳云湘瞅着坐在长案后面的人,约莫三十来岁,长得倒是一表人才,眼神坚毅,神态庄重,像是个刚正不阿的钦差。
良山郡郡守关庆山坐在一侧,笑得十分和煦,见百姓们一直往里挤,还嘱咐大家小心,别磕着绊着了。
“这位是从金安来的钦差大人,卫御史,大家可能没有听过他的名号,这位可是以清正廉明而著称的,很得皇上器重。大家若真有什么冤屈,今日可上堂状告,不论是告谁,便是我这府台,卫御史都会受理,而且当堂审问,让大伙儿都看着。”
关庆山说完,人群里有人喊道:“关郡守是好官,我们都看在眼里。别的地方受强盗侵扰,百姓受苦受害,可我们良山郡极少发生匪患,百姓也能安居乐业。谁要状告郡守,我们可一个不答应。”
“对,关郡守是为民做主的父母官!”
“我们良山郡如此繁荣,百姓日子过得红火,哪有什么冤屈!”
柳云湘呼出一口气,旁边人都摇声呐喊,还真不是关庆山请来的托儿。
不过这关庆山也是真有本事,做尽坏事,还能哄弄的百姓都相信他是好官。
这等手段,寻常人可不及。
同时她又往外瞧了瞧,并未看到刘大婶儿,也不知她能不能说动韩家人,他们会不会来。
“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且看他们自己吧。”严暮知道她担心什么于是说道。
柳云湘点头,“再等等吧。”
来不来,她其实也没把握。
开堂审理的第一个案件就是顾家的案子,也是上京告御状所状告的案子。
这顾家原是良山郡的富商,家里经营的是十几间铺面,因顾员外去世,官府收走了顾家所经营那十几间铺面的牌子,顾家因此破产,还被债主追债,最后弄得家破人亡。
进京告状的是顾员外的独子顾昂,他状告的是良山郡的郡守关庆山。
卫重让官差将顾昂自后堂带了出来,这顾昂二十来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见到关庆山,恨得要杀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