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公见到里面的人,腰不自觉弯下,帕子也赶紧收进了怀里,恭敬的走进去,行了个礼,“督主,奴婢刚从镇北王府过来。”
上官胥擦手的动作不停,斜眼睨了韩公公一眼,“柳氏不肯进宫?”
“不肯。”
上官胥呵了一声,再看向地上那坨血肉,“你说怎么就这么巧,那晚皇上欲杀严暮,这群红面军就挑着那晚行刺,给了严暮救皇上的机会。怎么又是这么巧,南边洪灾,饥荒蔓延,偏柳云湘有粮,皇上不得不重用镇北王府。怎么又是这么巧,柳云湘的粮在镇北,不论少主怎么做,她必定在这上面出文章,届时少主为自保,只能将镇北军权还给严暮。”
他和少主都能料出柳云湘下一步要做什么,但他们却破不了这个局。
说到这儿,上官胥瞳孔紧缩。他们布局这么久,眼看就要赢了,形势却一下逆转,反而处于被动之势。
而且因为红面军的这次袭击,皇上开始不那么信任他了。
不光是他,魏长意,沈云舟和祝清嘉这些,参与平定南边bào • luàn的,他都不信任了。
他一度想不明白,所以严加拷问这些红面军,问他们是不是和严暮串通好的,可毫无线索。
他们只有两个人,分明只有两个人,到底怎么做到的?
上官胥擦了许久,手上的血也并没有擦干净,他将帕子扔到地上,再打量着自己的手,“你觉得他是真的失忆了吗?”
韩公公顿了一顿,“他没认出我来。”
“哦?”
“一丝异样都没有。”
上官胥哼笑,“看来真不是装的。”
“督主可以放宽心了,没准儿这一切就是巧合。”
一个失忆的人,他带入不了恨,没有恨,便没有必要非与他们对着干。
上官胥眯眼,“柳云湘始终是祸害。”
“督主说的是。”
“找机会杀了她。”
严暮开始调查武昌侯夫人的案子了,整日早出晚归的,柳云湘待在府中,要不陪着两个孩子玩,要不找拓跋霏儿聊天。
这日午后,柳云湘在园子里散步,见拓跋霏儿背着包袱急匆匆往外跑,看她那样子,像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