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姜楚慈突然收敛了元气,他目光低垂,沉声道:“我恐怕,不能做一个好皇帝,上解国患下疏民困。”
看来是压力太大了。
肖贤阖着双目,道:“心志不定的善变者,的确会误国误民。百姓跟着你也是遭罪。你想放弃,我不会强求。看来是我看走眼了,我还是等你的侄儿长大,再问问他是否有称帝的意向。”
“我——”
肖贤悄悄半睁开眼,看了眼纠结不已的他,“怎么?舍不得龙脉里这无穷的力量么?”
“于我而言,修炼只是为了能保护百姓,若我真不坐上那个位置,要它又有何用。”
肖贤满意的点头道:“这还像是贤弟你说的话。”
“曾有一位女子教导愚弟,仁者爱人。我一直将其当做毕生之追求。可她,食言了。义理经典上所言,是否都是虚无。”
“所谓独与精神之往来,精神即是天道,每个人的内心都与天道相连,只不过被欲望和我执所迷惑,智慧和秘法不是任何人传授的,而是向内求。向外求,向他人求的,叫做迷信。痴,就是知识带来的病。你对一件事过于执着的话,会阻碍你获取更高的智慧。修行就是了解自己。修德才可以逢凶化吉,其他都是假的。”肖贤执起姜楚慈的手,放到姜楚慈的心口处,“真假,虚实,都在你的心里。”
姜楚慈目光深邃的凝视着风轻云淡的说出这番话的他。
原来,这就是名剑的绝处。
肖贤问道:“对了,我怎么没见那位知忆姑娘,她不是与你形影不离?”
“她死了。”
姜楚慈是个帝王的好人选,因为他无论心境如何,语气里丝毫不会流露出任何情感。
肖贤有些惊讶,丧妻之痛,他最能理解。可他不理解的是,她是怎么死的。但这个时候问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