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证明给你们看呢?”她开口。
石易哼了声,但到底顾忌她的身份,他想到一个人。
“诏狱内就有一要犯,我们审了半月,从他嘴里撬不出一个字,郡主要是能让他招供,我石某人当众向郡主道歉!”
秦欢正要答应,安伯匆匆从外面走来,“石易,你胆子够大的,竟敢刁难郡主!”
石易见是安伯,脸色顺畅了点,但还是翻白眼,“是她自己要证明,与我没关系。”
安伯了解石易的脾气,就是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连忙行礼,解释道,“郡主有所不知,狱内乃是漠北细作,受过训练,这种人宁死也不会吐露半个字,郡主莫要在这事上浪费时间。”
秦欢识得此人,是时北衍身边的侍卫。
她深看了石易一眼,唇畔勾起,“我一个女人,虽说本事不大,但石总管做不到的事情,未必我不能。”
石易走到安伯前面,“嘴皮子利索!我再加一条,你要是三天内能让他招出漠北细作在京城的联络点,我石某人从今往后,唯你马首是瞻!”
“石易,你休得放肆。”安伯截住石易,眼神示意他离开,可石易不仅不走,反而一副你不答应就滚蛋的架势。
秦欢不喜欢石易嘴里的话,但就爱他这种一激就怒的暴脾气。
她伸出三根手指,“用不到三天,三个时辰即可。”
石易都被气笑了,“好,这是你自己说的,三个时辰后,你哪来的回哪去!”
“走的不一定是我。”秦欢示意石易引路。
石易哼了两声,往前引路。
石门打开,沿着阶梯往下,分明是青天白日、暖阳和风,地牢里却黑的只能看到眼前方寸之地。
秦欢脚步踏空,险些摔倒,幸好扶住了墙才稳住身形。
石易语气讥讽,“地牢阴暗,给郡主点把火,别把郡主吓哭了!”
安伯脸色铁青,要不是知晓石易就这臭脾气,他真想把他扔出去,“郡主莫要生气,石总管他心眼不坏,就是长了张刀子嘴。”
秦欢轻笑,“和你家大人一个嘴。”
安伯怔了下,“郡主精辟。”
他们家大人话不多,但说出来的话能呛死人,石易跟着大人没学别的,就学到一张臭嘴。
越往地牢深处,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
石易笑得不怀好意,“郡主要走还来得及,呆会的场面可不好看,什么肝啊肺啊,手啊脚啊,可能都在地上。”
秦欢淡然,“无妨,我不看就是。”
“由不得你了。”石易话音刚落,一声痛苦的尖叫传来,不多会,那声音消失,两个狱卒抬着具尸体往外走。
秦欢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软的,她皱眉把脚挪开,刚走过的狱卒回头,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火把照亮狱卒手上的东西,竟然是半只血淋淋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