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是本王愧对阿荷,本王要是早一点找到她们,就不至于会到如今。”司空明叹了口气,“派人去把世子找回来,杖刑由你亲自安排。”
应坊心领神会,杖责这种处罚的可操作性很大,想要严刑,十棍子能把人打到半死,但想要放水,五十杖也能让人不痛不痒。
王爷还是心软。
应坊道了声“遵命”,又开口,“郡主那边,王爷可以试着多亲近亲近。”
司空明皱眉,“本王将最好的都给她,还要如何亲近?”
从吃穿用度到她想要的自由,他甚至从不干涉她去诏狱司就职,只要她想要的,他尽力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应坊知道王爷心里对郡主的关爱,但方式过于僵硬,“感情不是物件能给予的,有时候,王爷哪怕找郡主聊聊天吃吃饭,也比送东西强。”
他顿了下补充道,“王爷让郡主去做想做的事,但在郡主眼中,可能就是不管不问,让郡主觉得王爷不关心她。”
司空明额头皱成一个川字。
应坊多言有理,他这些日子似乎让秦欢对他有些隔阂。
当天夜里,秦欢就寝前,宁王忽然找她聊了半宿的天。
说是聊天,其实就是你问我答,中间还夹杂着无数次尴尬的沉默,秦欢脚指头都快抠出五室一厅来。
月色明亮,在她第九次暗示自己困了想睡觉之后,宁王终于走了。
乐竹给她端来水润喉,她喝完,疯狂吐槽宁王的莫名其妙。
乐竹笑着捂嘴,“王爷这是想与郡主亲近,培养父女感情了。”
“你说宁王?”秦欢反笑,“不可能,他肯定是想拿我联姻,先来套我的话。”
“郡主怎么会这么想?”乐竹问。
也不是秦欢无端猜测,她有预感的,“王爷寿宴那天,大皇子、太子和时北……总之,这些王宫贵胄想要王府支持,王爷也总得选一个站队。”
“奴婢觉得不是,王爷这个人雷厉风行,他想要郡主联姻,根本不用拐弯抹角,王爷就是想培养父女感情。”
乐竹作为局外人,看的清清楚楚,但秦欢心里设定了结论,她始终不信。
二十年缺失的感情,在她心里是一个坎,她跨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