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北衍负手而立,眼睑低垂,始终是一副纨绔的模样,“果然纸醉金迷的夜,不如清晨的一碗粥,有美人亲自熬粥,本公子的胃好多了。”
若说秦欢先前还有一丝愧疚,这番话后就是一丁点都没了。
亏她昨晚和今早,连着给他炖粥,结果人家的胃是喝花酒逛青楼的时候坏掉的!
“没问题就上路!”秦欢没好气的吐出一句,果然对于时北泽这样的人,她就不能往好了想。
石易跟在后面,给自家大人比了个大拇指。
要论二公子最为人称道的地方,当属一颗花心,大人可谓演到了精髓。
时北衍如此也是不得已之举,他的胃疾由来已久,当年和她在一起时就隐隐有犯,而这三年加重,已经时常会犯起。
他不想让她怀疑,也不想让她担心,得亏自家兄弟的“污点”多,让他有理由瞒过去。
秦欢带着人来到衙门前,看到峪州刺史浩浩荡荡安排的十车行李,和五车陪同的队伍,嘴角扯了扯,“本郡主不想引起太多注意,三辆马车足以。”
“郡主,以您的身份,两辆马车怎么能够,下官准备了翡翠金钗、锦衣霓裳、还有金丝棉被……”
峪州刺史献宝的功夫,秦欢已经走到最前面的马车,“孙刺史,赶路要紧。”她强调。
“下官这就调整。”
峪州刺史不得不放弃十二辆马车,在上马车的时候,秦欢以“拥挤”为理由,让峪州刺史去了其他车。
少了峪州刺史的恭维,一路清净许多,傍晚前便到了阳善县。
秦欢特意在此处下车,找了家酒楼用饭。
阳善县距离桃源村不远,半个时辰就能到达,此时赶路能在天色完全黑之前到达。
然,胃疾之人用饭后最易疼痛,秦欢想了下,不急于这一晚,便在阳善县留宿。
峪州刺史见表现的机会来了,站出来道,“下官昨日已经派人,将县衙门打扫干净,衙门内有上房,郡主请随下官前来。”
秦欢正好想去找县令打探打探,就同意了。
峪州刺史喜出望外,他早就有安排,只要将郡主伺候好,不愁加官进爵。
一行人走出酒楼,正要上马车,前方忽然传出嘈杂的声音,秦欢顿步望去,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在被什么人追。
很快,那男子被一群人追到,随后便是痛打毒揍。
秦欢眯了眯眼,“当街打人,这便是刺史大人治理下的峪州。”
峪州刺史脸色黝黑,迈着大步子走上前,“大胆,本刺史在此,谁敢放肆!”
峪州刺史身着便衣,但他身边的带刀侍卫,明显都是朝廷的人,那群打人者不敢将事情惹大,松开人就跑了。
“去追,抓起来全部关进大牢!”峪州刺史要在郡主面前“为民做主”,他走到被打男子身旁,“你放心,本官会为你主持公道。”
峪州刺史高高在上的背起手,本以为那人会感恩戴德,谁知道那人满身狼狈的爬起来,看都没看峪州刺史一眼,就穿过他径直走了。
峪州刺史气的胡子都歪了,要不是郡主也在,他定要那人好看!
鲜少有人被打后是如此反应,秦欢注意到这男子的手指,少了一个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