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易一头雾水,不过还是找来人。
很快,他们来到朴家的院子外。
朴家和宋家是邻居,两家的院子并不华丽,但也修葺的整齐大方。
朴海正在照顾生病的宋平,他听到声音,从宋家的院子里走出来,见到来人,他更是怒气冲冲,抄起铁铲就过来要人。
“放了我爹,有什么事你们抓我!”朴海对这些搜了他家两次的衙役,态度要多差有多差。
石易在前面挡住他,正要对他动手,秦欢开口道,“你的手受伤了。”
朴海扫了她眼,知道她的身份,却依旧态度恶劣,“干农活的手,受点伤有什么奇怪。”
他手心的伤已经结疤,不影响他握铁锹,秦欢走到他面前,“七月十五那晚,你在哪里?”这正是崔彭和崔盈遇害的日子。
石易对这个日子很敏感,困惑的将视线移到她身上。
朴海眼睛晃了下,直接将铁锹举起来,石易眼疾手快,拔刀将铁锹击飞,连带着踹到朴海胸口。
这一脚普通人就该倒地了,但朴海常年做农活,身子板好,硬是往后退了几步站住了。
衙役迅速上前,将刀架到他脖子上。
“七月十五那晚,你在哪里?”秦欢再次提问,她的语气加重,这一次的语调里有威慑。
朴海怒气冲冲回答,“在家睡觉!”
他的样子不像说谎,石易摸不着头脑,秦欢勾了勾唇,“你爹每个月十五都会给县令送一笔钱,但我们查过,这个月十五他在村子里。”
朴海一听他爹的事情绪激动,可刀架在脖子上,他气不过也得说话,“我爹的事,他不让我碰,我也不知道。”
秦欢把他腰间的囊包扯下来,囊包内有些碎银子和一把纤细的茶刀。
茶叶被压制成茶饼后不易分割,泡茶前,需要用茶刀慢慢撬茶,将茶叶剥开冲散。
茶刀比起匕首更加小巧细长,使用和携带方便,与茶叶打交道的人,经常会携带它。
秦欢将刀鞘拔开的瞬间,朴海眼神闪过一丝冷气。
她将刀鞘合起,许多事情已经了然。
“朴洪罪大恶极,他不是个好人,但他是个好爹,他或许不在乎罪行里多加两条命,但天网恢恢,该是他的罪一条不能落,不该是他背负的罪行,也不应随着他的逝去而消散。”
她望向朴海,一字一句,“七月十五那晚,你在阳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