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在车上的感受是最真切的,偶然像乘船划水似的,平稳得一匹,但时偶尔又会车身颠动,像是卡住了似的,很费劲才拖顺。
别的人也好像终于被惊醒了,七嘴八舌道:“就是啊,咱们明明一切都接照设计图弄得好好的,怎么一跑就这样了?”
“牧高义,史和通,你们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这设计图究竟是谁弄的?”
如果他们没问题,那么问题就必然出现在这张车型设计图上,万物平地起,若一开始他们的起步都建立在歪路上,那失败就是必然的事了。
牧高义跟史和通其实也万般情绪上头,可他们毕竟是组织者,不能比这些工匠们更慌,他们还得镇住场面才行,要不然得闹翻。
“我、我们也不清楚,但是……那个,你们等一下,我们去问问情况。”
有人抓住两人,逼问道:“问谁?”
“这……”
他们一愣,这会儿如果说去问阿青,岂不就是暴露了阿青?
看这些人现在这副冲动质问的样子,他们担心到时候发生冲突,害了人阿青。
史和通道:“你们先冷静下来,既然今天是马车第一次上路,肯定会有问题,只要问清楚了,就可以针对处理,咱们可以不必这么激动。”
“不激动?你说得轻松,咱们白白忙活了这么些日日夜夜,就是为了过来陪你们俩玩一趟不成?你说有问题,我也相信,可是这车子出现的这些问题,我们谁会处理?你会吗?你说不激动,那你倒是给咱们一个说法啊,将设计这车子的人找出来!”
他们早就猜到牧高义他们不可能会这些,背后肯定有人,之前他们乐意跟这两人打马虎眼,可现在问题闹大了,他们可就不容他们再装疯卖傻蒙混过关了。
眼看事情已经无法收拾了,牧高义跟史和通不由得将求救的视线投向郑曲尺这边。
希望她能有什么好主意,可以解救他们一下。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郑曲尺解救的办法就是:“你们手上的所有设计图纸全是我画的。”
她上来就直接给了他们一个惊雷,天塌地陷紫金锤。
“阿青,你在说什么啊?”
他们刷刷刷地转过头,愕然地看着郑曲尺。
“那里面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零件,每一块木头,都是我设计出来的,要不然,你们认为我为什么对它如此熟稔?”
她的话,竟是如此有道理,一时之间,谁都没法开口反驳。
质问?
荒谬?
愤怒?
失望?
震惊?
太多情绪一下涌上堵塞在他们的心口,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他们哪还有力气说话。
不远处,润土跟付荣也来了,他们盯着这边的情况没有放松。
老实说,在听到风声之时,他们也有过期待跟好奇,但看到最后,他们的心情也跟所有人一样,不免有些失望。
不是造出带轮能够动起来的车,就能够被他们认可是成功的。
七国又不缺车,而这种毫无竞争力的车,别说去别国的车子竞赛了,就是拉去外边卖,人家都只会挑北渊车或南阵国那边造马车。
但毕竟郑曲尺是将军夫人,他们没离开是怕一会儿情况发生变故,他们关注着情况,一旦这些工匠不讲道理,出手伤人,他们自会第一时间上前维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