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屏气敛息,视线直盯着门外,心中期盼沈采薇能早点现身揽走摄政王的怒气。
受不了这沉重的气氛,面色苍老的女人站定在楚云玠面前,圆膀子高挺着,低眸与他对视。
“摄政王有所不知,我们家姑娘自小身子骨就薄弱。前几日生了场大病,现在八成是在屋中歇息呢?”
怒极反笑。
楚云玠嗤笑一声,上眼皮轻垂,睫毛跟着颤动,投下的光影扫着下眼角鲜红的泪痣。
带有攻击性的容貌让他生来具有上位者的姿态,垂眸藐视粗鄙的女人,反问。
“本王竟不知丞相府除了沈父沈母还有其他能说教本王的长辈?”
沈父心悬在嗓子眼,朝着楚云玠赔笑:“贤婿谁说笑了。”
话落又转头,低吼怒斥:“桂嬷嬷,还不赶紧下去!”
不待桂嬷嬷开口,另一道娇娇柔柔的嗓音先飘进来。
“叔父,不怪桂嬷嬷,都是我不好不该生病。”
闻声,沈宿窈抬眸望去,见沐浴完的沈采薇身着飘飘白衣,黑发由一根木簪束着,零散的发丝落在肩上,逆光出现在门口。
接收到厅内众人视线,她捂着胸口连咳两声,白皙的脸蛋浮现两抹红晕。
憔悴病恹的模样犹如浮在水面的白莲花。
“病成这样还要来会客,摄政王未免太专横跋扈了些。”
屋里不乏有同情心泛滥之人,见状低声嘀咕。
楚云玠听过比着更难听的辱骂之词,对于她们只敢压低声音的评价,不为所动,只神情冷漠地指出沈采薇身上的错处。
“未出阁的女子披头散发,衣不遮体,这就是沈家的家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