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一愣,不明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长公主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对……殿下知道边缘客?」
长孙试探的问道。
长公主这时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否认道:「哦……没有,只是感觉这个名字有些奇怪……」
长孙将信将疑。
长公主接着说道:「你是说云学知和武大奎死了?」
长孙将内心的伤痛隐藏,点点头。
长公主像是想起了那两个义无反顾的年轻身影,也不由得有些沉默。
但下一刻长公主又语气有些清冷的说道:「下次再敢与我玩你的那些小心思,院前池子里的淤泥就是你的葬身地……」
长孙一瞬间冷汗直流,深怕是自己刚说的话有破绽,被长公主听出来。
但细观察了片刻,长孙明白长公主指的是自己想要空手套白狼、套她话的行为。
伴君如伴虎,指的就是长孙此时的处境。
前一刻,长公主还明媚的如冬日里的暖阳,下一刻就变成了随时会了结他人生命的暴政者,现在又变回了那个美丽动人的大姐姐。
「算了,看在你刚才拍马屁有功的份上,这次也就饶了你这个狗奴才。」
长孙赶忙谢恩,起身后还不忘朝身后的几人看去,那眼神似乎在说:「还好我真狗,要不然这条狗命就没了。」看書菈
众人翻了个白眼,来不及在心中鄙视长孙,便再次被长公主接下来的话震惊。
「算一算,又有十几年没有收拾遗族那些过街老鼠了……他们会不安分也正常……」
长公主这句话无疑是认同了遗族将会在新纪元杯上捣鬼。
而在场的要数武清最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怎么可能?这可是新纪元杯,有师门把关,帝都撑腰,更是有来自天南地北的各大宗门,怎么会容遗族造次!」
如果说新纪元杯中混入了遗族,那作为东道主的帝都府首先脱不了干系。
这也是武清甚至冒着被长公主责罚的风险为师门开脱的原因。
长公主没有因为武清的失态而动怒,轻笑一声说道:「帝都府举办新纪元杯如此多年,多少会有些消极怠工;而你说的帝都撑腰……哼哼,就怕早把你们当枪使了……」
武清此时有些懵,并没有完全听懂长公主的话。
但一旁的长孙却有些心惊胆颤。
帝都府被当枪使?这其中又有什么大阴谋?
长公主没有多做解释,而是接着说道:「至于你说的那些宗门大家,他们垂涎新纪元杯的举办权已不是一日两日,巴不得你们出些差错好让他们握住把柄。」
此时的武清有些懵,就像是未经世事的牛犊忽然被见识了世间太多险恶,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长公主说的这些长孙都能想到,他唯一想不通的是帝都的意思,也就是「
那位」的意思。
这也是长孙此行的目的。
「既然殿下和……帝都,都已经提前知晓了遗族的身影,那为何还要……打开tiān • zàng秘境?」
长孙不敢明着提圣上的名讳,只敢用「帝都」隐晦的代替。
在场的几人中,虽然唐语嫣对于这些阴谋诡计最不敏感,但因为长孙之前向她毫无保留的告知了梦境的经历,所以唐语嫣大概能够明白长孙和长公主在说什么。
而平川在从平陵州出世时,便是从师门那里带着任务出来的,显然也提前得到了一些消息。
只有武清看起来是一脸懵,不知道长孙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新纪元杯决赛在tiān • zàng秘境举办,这是如今世人皆知的消息,甚至有些人正是为了见识tiān • zàng秘境才不远万里来到帝都观战。
打开tiān • zàng秘境有什么问题么?
长公主冷笑着回应道:「为何?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当年那套把戏,明面上默许,暗地里打着诸多主意!」
长孙闻言内心一寒。
果然,这次还是有耀宗皇帝的身影……
而这位善谋权术的皇帝心思最是难猜,单看那场秋狩之乱后续发生的事情,便能明白他在那场局中藏了多少后手……
不仅一举解决了国师这把悬在头上的剑,还顺带报了遗族祸乱的多年之耻,最后甚至将唐王爷赶出了帝都、将长公主软禁在了曲安寺,使得帝都真正的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可以说那场秋狩之乱,他才是真正的赢家。
想到这里长孙有些着急,抢着说道:「遗族怕是已经拿到了那最后一块灵物空间,若是他们借此唤醒万象法阵,封印龙……后果不堪设想。」
长孙这番话已经透露了太多秘密,以至于到最后他也只敢将话说到一半。
他这句话完整的是「封印龙气,放出被镇压的国师,那将是整个大陆的灾难」。
当年国师所展现出的「救世计划」如今还深深地令长孙恐惧。
长公主却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有些冷漠,反而反问道:「当年那场局之后遗族再无能力祸乱九州,这才换来了大陆十数载的繁荣太平……」
「但你可知道在那场局里,唐皇朝为此付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