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因为陈睿俊近期频繁与她那个男友联系,陈动基一气之下,停掉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什么银行卡都冻结了。
当然,其中也包括孙艺珍母亲高元杏的工资。
虽然高元杏表示自己为她服务了这么多年,可以先欠着没关系。
但陈睿俊一方面,心里过意不去,另一方,她也知道高元杏是偏向不支持她恋爱这件事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甚至隐隐有些怀疑,自己和男友约会的事情,是不是高元杏告诉父母.
所以,高元杏为顺阳家族服务将近三十余年,终于有空闲了。
眼见女儿孙艺珍一天比一天憔悴,高元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产生了一种内疚感。
是啊,如果不是自己,女儿完全可以嫁给一个财阀成员,过富足而幸福的日子。
可是现在
在孙艺珍拿到了伦敦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后,高元杏终于决定,和自己那个开诊所的丈夫一起放下所有。
陪女儿去伦敦读书,用时间来消磨这一切。
而在整个寒国,顺阳金融兑换外币的手续费最低,她们母女这才过来办理业务。
却没想到,在电梯里,还能遇见陈道俊。
孙艺珍见到陈道俊的第一刻,先是惊讶,紧接着,眼眶顺红了。
见她面容消瘦,陈道俊心中有万般的愧疚,张了张嘴巴,嗓子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你们不能在一起,这个时候就是要狠心,要绝情一点,不然,你会给她更大的伤害!”
最终他还是转头对高元杏点点头:“你们还好么。”
孙艺珍虽然低下头,但却能感觉道俊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尽管已经深恨对方,但相隔几个月,对方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这才发现,那强行尘封的思念如海啸潮涌一般。
陈道俊这一句你还好么,孙艺珍差点破防,她很想扑进道俊怀里,狠狠锤烂他的胸膛。
然后质问他:为什么这么绝情?为什么要离自己而去?对自己的感情是不是真的?
但母亲紧紧攒住自己的手,让她稍微恢复一些理智。
这段时间,高元杏一直在给她洗脑。
在高元杏口中,陈道俊这种财阀家族的人,都是花花公子。
自己只不过是他的玩物罢了,如果付出真心的话,只是喂了狗而已。
高元杏不厌其烦的用各种她了解财阀家族的肮脏给她洗脑。
看着高元杏恳求的眼神,孙艺珍死死咬住嘴唇,强行让自己的情绪停顿下来。
于是,电梯里,气氛就这么尴尬下来。
张道亨老早就看出来气氛不对劲,偌大的电梯里,这凝滞的气氛,让他恨不得赶紧用脚趾抠出三室两厅,赶紧藏进去。
他努力把身子缩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电梯停了下来,到了一楼。
张道亨舒了一口气,连忙死死按住开启键位,等电梯打开后第一个走出去,用手扶住电梯,弯下腰恭敬的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陪道俊坐电梯了。
孙艺珍拉着高元杏快步往外走,只留下道俊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本来这段时间忙到了,他都没想到那一层。
可孙艺珍再次出现,让他再次想起那次录音中听到李必玉与李学载的对话。
还有陈养喆和他交代验血的内容。
说实话,他一直都觉得,陈荣基和陈动基两个伯父,不管是身材长相,一点都不像陈养喆。
到底李学载和李必玉的儿子是陈荣基还是陈动基?
或者,只有自己的父亲才是唯一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陈养喆如此看中自己的原因?
自己必须要调查清楚。
上次验头发只能说明孙艺珍是柳智娜生的,而不能说明陈动基
万一那样的话,孙艺珍就跟自己不是堂姐弟!
自己还有机会!
陈道俊眯着眼睛还在思考时,肩膀被人猛拍一记,吓了他一跳。
“好啊,原来你在这,我可是特意从家里过来找你的!”
面前的,不是陈星俊还是谁?
对方大老远过来,陈道俊无奈,只能带他上楼。
“哎哟!我们家道俊,虽然一夜成名,但人还是很谦虚的嘛。”
陈星俊受到了陈荣基的安排,特意过来探探道俊的口风。
“啊,兄弟。”
陈星俊一进门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这里当他家一样,翘着二郎腿微笑。
陈道俊没有吭声,这家伙很明显不是因为我的文章才来的,绝对有特殊的目的。
见对方没说话,陈星俊也觉得无趣,只能挑起话头,当他的视线看到茶几上的报纸时,他指着上面头条的消息:“看到这篇文章,我想到了你。于是过来跟你聊聊天。”
陈道俊点点头,正好这时张道亨拿着文件过来,他接过随便看了眼,是关于员工绩效发放的事情,都是约定俗成的东西,没什么好改动的,陈道俊接过刷刷签完,随后把文件夹递了过去。
张道亨淡淡的跟陈星俊打招呼,然后接过文件,然后招呼服务员上了两杯茶在茶几上,冲着道俊和星俊二人深深的鞠躬:
“少爷,我的事办完了,您二位好好聊聊吧,我会嘱咐其他人不要过来打扰的。”
陈星俊眼皮都没抬,就好像没听到一样。
对他来说,张道亨和他没怎么打过交道,一个可有可无的家伙,是可以被忽视或完全被忽视的人。
他拿起茶杯,吹了吹,舌头触碰到茶水,发现滚烫无比后,微微抿了一点后,又放下,饶有兴致的看着道俊问他:
“今天是朱会长的葬礼,你没去吗?”
“嗯。”
“我的父亲和叔叔都去了,还有公司的一些元老,跟你说下。”
“好的,我知道了。”
或许是因为道俊平静的表情和语气,陈星俊皱起了眉头。
以那讨厌的性子,往日里道俊如此冷淡,这时候他肯定会忍不住出声嘲讽,不过他一想起父亲交待的任务,还是把心里的不爽暂时压了下去。
“但是你…昨天,我听说你和大英的朱光植会长进行了密谈,对吧?”
陈道俊微微皱眉,没想到他和朱光植的谈话已经传到大家耳中了?
想来,要么是朱光植透露的,要么是他和陈养喆被人跟踪了…….
“是的,我也在等他的消息。”
陈星俊大刺刺的问他:“你能告诉我谈话的内容吗?”
“没什么特别的。”
或许是在道俊这里又碰了个软钉子,陈星俊脸上态度有点沮丧,过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提到了信用卡公司这个词。
“你不会想把顺阳信用卡交给大英吧?”
“哦,怎么突然这么说?”
“听说昨天朱光植提出要接手顺阳信用卡公司,是真的么?”
陈星俊的耐心很差,几句话就暴露了目的。
陈道俊心里不屑,脸上却不动声色,他深知,要让对方感受到威胁的话,自己的戏就要演的再逼真一些:“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朱会长的葬礼,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你和爷爷?还要我听么,传言已经传开了。”
陈道俊不为所动,依然是揪着上个问题:“眼睛不能代替耳朵,对吧?你是怎么听到对话的?”
“为什么你现在听起来像是在跟我吵架?”
“怎么了,我们有必要吵吗?”
陈星俊现在在集团根本没有职务,而道俊则是深受陈养喆喜爱,掌管着顺阳的一极——金融,现在的他,已不是曾经的那个需要低三下四,唯唯诺诺的小家伙了。
对方现在势头正猛,或许只有父亲和叔叔能有跟他对话的资格。
意识到这个问题,陈星俊握紧的拳头浑身发抖,但并没有勃然大怒。
他那种可以忍受屈辱的人,但他更担心任务完不成的话,会受到父亲的责罚。
“道俊,我不管这是不是谣言,相反,爷爷担心这种谣言会传播开来,甚至警告过大英一家,也就是说,顺阳关联方绝不会将信用卡公司其交给外界。”
“爷爷?”
“是的,所以告诉我真相,不要做出有损集团利益的事情。”
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陈星俊又开口了,只不过,这次他多了几分底气。
“道俊,让我们进入正题,把信用卡公司交给我,交给我父亲,而不是我的叔叔或者其他外人。”
陈道俊翻了个白眼,光凭几句话就想着打动自己,这家伙真是一点都没有长进:“我必须告诉你条件,这不是一家一般的公司,而是会下金蛋的公鸡,你家里有多少钱来收购呢?”
有门!
陈星俊听到对方终于松口了,大喜过望,连忙抬出自己的条件。
“不管怎么样,我父亲都比我叔叔多出10%,这就是我们的条件。”
就这点城府还想赚钱?
智商就这么多,实在是太可怜了。
陈道俊内心的不屑更浓了。
“如果你的这个公司出价1万亿,10%不值1000亿韩元吗?这是很多钱。”
陈星俊还以为道俊对比例不满意,掏出
“我看起来像个贪财的人吗?顺阳的金融部门没有出售公司,也不缺乏资金,我只是嫌管理累,想卖掉它,因为我不喜欢信用卡公司的业务结构。”
“所以?我给更多的钱没有意义吗?”陈星俊的气势好像是被戳破的皮球一般,有些有气无力。
陈道俊反问:“如果你想得到你想要的,你不应该先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吗?”
“所以?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
“嘿!你在开玩笑吧?”
厚脸皮是一种学问,到了高深的时候,就变成了《厚黑学》。
逼迫对方低头并将对方的意志稍微扭曲到自己想要的方向,这是一种能力。
如果对方的意志与自己想要的方向不同,那自己就再加点油。
然而,陈星俊并没有意识到,此时的道俊,不管是家族的地位和顺位,正在逐步取代陈荣基。
陈星俊的这种性格,对道俊来说是幸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