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见的。”
“电梯间。你好像醉得很厉害,骆修扶着你从宴厅一出去,我们立刻就追上去了。”
“然后呢?”顾念泪目,“你们就没试图拯救一下你们将要犯罪的朋友吗?”
江晓晴:“我们试图了,但骆修问你我们三个分别是谁的时候,顾念大大你就只记得你家宝贝鹅子了。”
秦园园点头补刀:“你说不认识我们,还说得特别大声。”
江晓晴:“对。”
顾念:“……”
江晓晴:“而且骆修他也不让我们带你走!他说楼上有他的套房,一定要送你上去休——咦,等等,刚刚你为什么是说自己将要犯罪?”
“……”
顾念长叹一声,任疲惫的灵魂出窍,把自己扔进了长沙发里。
江晓晴和秦园园对视一眼。
江晓晴小心翼翼地走到顾念面前,在沙发旁边蹲下来,问:“骆修他,应该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毕竟他都提前录好自己的‘犯罪证据’给我们了……”
“什么犯罪证据。”顾念气若游丝地问。
江晓晴把骆修的手机放到顾念面前,然后把昨晚电梯间里的斗争简单描述了一下。
听完以后,顾念从沙发上的趴姿动了动,沧桑回头:“你们提防错了人。我宝贝鹅子那么乖的人,怎么会犯罪?要犯罪显然也是我啊。”
“……”
听了这个乖字,江晓晴一脸被噎住的表情。她回过头,痛苦地看向秦园园。
而秦园园的洞察力显然比江晓晴敏锐多了,她好奇问:“难道你记得自己昨晚做什么了?”
顾念悲壮点头。
这下连江晓晴也好奇了:“你做什么了?”
顾念痛心疾首:“总结起来只有八个字。”
“?”
“大逆不道,十恶不赦。”
“…………?”
再次想到梦里唯一残存在记忆中的那个场景画面,顾念哀声把自己埋进了沙发里——
“我有罪呜呜呜呜我以后再也无颜面对我宝贝鹅子了呜呜呜呜!!”
江晓晴沉默了几秒,慢慢慢慢把放在就放到顾念面前的骆修的手机往前推了推。
她残忍开口:“虽然但是,你可能还是得先把你鹅子的手机还回去——今天早上上面来了几通电话,全部都是同一个号码,而且任何备注都没有。”
“……”
顾老母亲停住哭泣。
她从伸平的胳膊中间抬起脑袋,慢吞吞看向那只黑色手机,“没有……备注吗?那会不会是骚扰电话。”
江晓晴:“骚扰电话从6点半开始打,打到7点多,那只能这哥们太敬业了。”
站在房间靠墙的秦园园担心道:“我们怕有什么急事,但我们又完全不认识不清楚骆修,不敢随便给他接。”
“嗯嗯,”江晓晴应声,“真打得挺急——”
江晓晴话声未落,顾念面前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三人一顿。
然后江晓晴和秦园园同时看向顾念:“你来接吧。”
顾念木着脸回头:“你们接不好,我接也一样不合适吧。”
江晓晴:“怕什么,不是你儿子吗?帮儿子接电话,天经地义!”
顾念:“……”
江晓晴:“而且我太想知道这到底是谁了,一大早就扰人清梦,如果是骚扰电话就给我,让我骂它!”
秦园园也劝:“既然手机还来不及送给骆修,那顾念你就先接一下吧。万一有什么急事呢?”
“……”
到底还是秦园园说中了顾念的担忧,思索之后她没再犹豫,直接拿起面前的手机,拨了接通键。
顾念把手机举到耳边,小心轻声:“你好?”
“你——”
对面几乎和她同时开口,是个懒洋洋又极好听的男声,可惜说了一个字就突然停了。
顾念正想拿下手机确实一下通话状态,就听见对面问:“女人?”
顾念:“…应该是。”
“…………”
又是沉默。
几秒后,顾念听见那个倦懒声音挪远了点,带着散漫不正经的笑,似乎是在电话另一端和别人说话——
“爷爷,接电话的是个女的。”
“合理推测,骆修可能被人绑架,然后撕票了。”
顾念:“…………?”
不等顾念质疑,对面有个隔得更远的老者声音中气十足地咆哮:“怎么说你哥呢你个臭小子!”
顾念一顿。
——哥?
【我们是同父异母。】
【他和他的父母一样不喜欢我。后来……我忍够了他的欺侮,就从家里逃出来了。】
伴着拉回脑海的画面,顾念想起那人站在廊下,半垂着眸,笑得温柔而努力藏起难过的眉眼。
顾念木住脸:哦。
这就是那个竟敢欺负她家宝贝鹅子的混蛋弟弟吧?
所以接电话第一秒听见是别人,第一反应竟然是笑着怀疑他温柔可怜又好欺负的哥哥被绑架撕票了。
顾念已经可以想见,她宝贝鹅子这二十几年在家里过的都是怎样水深火热的生活了。
呜呜呜宝贝鹅子太可怜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