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出来了!
贾珲看着地图上的一群人龟速下山,不,龟速太快了,对,应该用蠕动这个词才对。
朝身后打了个手势,身后齐军纷纷抬起弓箭。
已经能听到马蹄声了。
贾珲也抽出了雁翎刀。
山口突然冒出几个牵着马的大汉,往前走了几步,刚要回头看看大汗还有什么命令,就看见山崖两侧。
乌压压几百号人狞笑着抬着弓看着自己。
扑通!
那人一下子跪到了雪地上,双手抱头。
后面一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马。
“哎呦,你这狗东西不长、长、早、早点告诉我一声。
扑通又跪下一个。
后面的人再迟钝也反应了过来,连忙上了马就要往前冲。
两支羽箭就插在了马蹄前,正要冲出去的拉藏汗连忙拉住缰绳停了下来,趁马转圈的功夫,他弄懂了现在的情况。
好几百把弓,直挺挺的指着自己。
惨淡一笑,认命的拉藏汗仿佛苍老了二十岁,被贾珲一把拽下马来。
还好是雪地,拉藏汗并没有受伤。
躺在是雪地上的拉藏汗终于看清了昨夜追杀自己的齐人小将的脸。
他可太熟悉了!
“后生,朕就只有一个问题…”拉藏汗不甘心啊。
抓住大鱼,心情特别好的贾珲决定照顾一下老人家。
“好说好说,汗王请问。”贾珲笑嘻嘻的回答。
“后生啊,你和那贾代善,什么关系!”拉藏汗特别想从贾珲的嘴里听到和自己心里不一样的答案。
“咦?汗王认识家祖父?”
这个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如同惊雷一般在他的脑中轰然炸开,他猛的睁大眼睛,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混乱的思维也因为这个名字渐渐的变得清晰,最清晰的却是那一阵来自心脏深处的疼痛。
“贾代善,我日你仙人!”说完,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嚯,这血都喷到五尺高了吧?这人和祖父多大仇怨啊?
算了,拉回去再说吧。
。。。。。。
日光城。
临时成为大军驻地的大昭寺。
广场上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就是地上,暗红色的血块和昨夜的冰雪被冻在了地上,只能用铲子一点一点铲起来。
贾珲已经回到了这里。
“哈?察罕丹津回援了?”贾珲坐不住了,还是来晚了一步啊。
“回将军的话,昨夜我家大汗确实让人去东边传信了,还没半个时辰呢,将军您就来了。”一个陪拉藏汗逃亡的侍卫小心翼翼的朝贾珲说道。
贾珲懊悔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休息,休息,休息个屁!
哪怕自己早半个时辰到也好啊,这下好了,麻烦大了。
“将军,外面有人自称绣衣,来传达京城的命令!”一个传令兵走到门前,朝着屋里喊道。
“绣衣?让他进来。”贾珲确实是知道日光城里是有绣衣的,临出发前,大都护府的绣衣百户专门派了个人跟着自己,同时,绣衣百户也告诉自己,他已经把联络高原上的绣衣的方式告诉这个人了。
很快,进来一个穿着吐蕃服饰的男人,约么三十岁的年纪。贾珲身边的绣衣也走了过去,和他对起了暗号。
旁边站着的拉藏汗护卫却是一脸惊呆了的表情。
这不是老子隔壁绸缎铺子的上门女婿嘛!
老是被铺子里的伙计欺负,他老丈人也看不太上他,就是喜欢养鸟。
等等,养鸟?
嘶!
“拖下去宰了。”贾珲看都没看一眼,摆了摆手决定了这没眼力见侍卫的命运。
“将军,这确实是咱绣衣的人。”
“嗯,朝廷什么命令?”
“贾将军,绣衣的规定,军令要和接旨对象一起拆封。”
“那一起拆吧。”贾珲看到身边绣衣点了点头,爽快的答应了。
“上皇谕旨,着贾珲部东进,自阿坝突袭西南和硕特军。”
“这…情况有变啊,”贾珲痛苦的捏了捏眉心,“那老东西昨夜就传令和硕特东军撤回高原了,我们还没碰见那些传令的,现在估计已经到林周了吧,就算是一路没碰到我们,那到了当雄肯定也会发现问题的。现在往那边传令已经来不及了,淦!”
贾珲重重的锤了桌子一下,发出一阵响动。
太被动了,而且实在是太远了,根本无法判断和硕特东军到底要从哪里回来,到底是原路从甘孜回来,还是就近从阿坝回来?
都不知道,只能等待。
就算自己的实时地图也要等他们拔营看到他们的去向才行。
等等,去向…
“算了,不管怎样,现在只有等待时机了。”
贾珲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陈四,你去把这满城的大僧活佛给我盯紧了,别让他们跑了,等咱们回去的时候可是都要带着的。”看到上皇的命令,贾珲就洞察了他的意图。
实统高原。
那作为这片大地上势力最大的一群人,当然不能放过。
别看现在挺老实的,那是被火药吓住了。
和自己原来的世界不同,现在的军事科技水平大概是宋末的样子,但是民用的甚至已经到明清时的水平了,什么眼镜钟表之类的东西他自己家就有几个。
说到眼镜了,贾珲终于想起忘带的东西了。
爷的墨镜啊!
出发前月理朵还仔细擦拭了三幅眼镜放在桌子上。
就是忘了带着了,淦。
跑题了。
说回火药,这东西是凉朝中期一个道士献给朝廷,并没有要什么回报。
绝对不是因为佛道争雄想要得到朝廷的支持!
大概是没有蒙兀西征的事情吧,总之,火药并没有传去西边,反而一直是中原独有的大杀器,并且已经开发出了虎蹲炮之类的原始小炮,然后就是贾珲之前用过的炸药包了。
并没有向单兵武器发展,反而是朝着投抛武器和攻城武器发展了。
嗯,回头搞搞火铳之类的试试。
总之,这群大僧在火药的淫威下,是老老实实的呆在驻地,一心诵佛念经。
不过,说起火药…
贾珲看着庭院里的积雪,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