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终于点了点头,但又道:“你还不能算人,你以前对我做的事情,还挑唆离间父子之情……你就是狗!没有比你更狗的!”
李景隆已经懒得反驳了,一来是没有力气,二来是当初听建文的摆布,属实是亏欠这些一起长大的老朋友。
朱橚又骂了好一阵子,见李景隆默不作声,他也觉得无聊了。
就又问徐景昌,“你原来当通政使,一定有经验,你跟我说说要刊印这本书,需要多少钱?我看能不能凑齐?”
徐景昌一笑,“殿下,你想靠着自己的钱财印书啊?”
“不光是我的,还有曹国公的,他答应出钱了。”
李景隆无力地翻了翻眼皮,到底没敢说什么。
徐景昌却笑道:“殿下,这书不是印出来多少,就能发出去多少,也不是发出去多少,老百姓就能拿到手的,”
朱橚沉吟道:“那要怎么办?”
徐景昌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不是秋收在即吗!老百姓都要交秋粮。我们趁着这时候,刊印一批小册子,凡是交税的百姓,每人免费给一本。至于印书的费用,让陛下出。”
徐景昌又看了眼朱高燧,“赵王殿下,你那边可能快速刊印书籍?”
朱高燧道:“能,不过要加钱!”
徐景昌毫不担心,“反正是你爹出,至于他给你真金白银,还是笋炒肉,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一听这话,朱高煦忍不住哼道:“用不着费事,笋炒肉是免不了了。父皇这一年多,天天就念叨充实国库,我看老三这顿毒打是跑不了了。”
朱高燧哭了,“二哥,你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你们不能老欺负我啊!”
倒是周王朱橚,他起身道:“我去跟四哥好好讲讲,就算四哥拿不出来钱,我也不会让他随便打你的。”
听到这话,朱高燧感动了,“五叔,在这个充满恶意的世道,也就是你能给小侄一点温暖了,我太可怜了。”
朱高燧苦兮兮的,李景隆惨兮兮的。
徐景昌倒是心情大好,他又跟朱橚聊了好一会儿,主要说这本书。
两天之后,朱橚找到了机会,跟徐景昌一起去见朱棣。
“五弟,你怎么有空?不会是管四哥要钱吧?”朱棣开玩笑道。
朱橚老脸一红,“陛下,臣弟这些日子忙着整理,确实编出了一本救荒本草,我请定国公看过了。”
朱橚把目光落在了徐景昌身上。
徐景昌忙道:“陛下,周王殿下的这本书属实有些意思。他收集的不是药物,而是可食的野菜。名为救荒,更是教导百姓,区分物种。臣以为功绩极大,用处极大。刊印之后,功德无量。”
朱棣道:“你说的这么热闹,打算怎么办?说明白点,想花多少钱?”
徐景昌道:“陛下,臣和周王商议过,臣是打算借着秋收的机会,刊印一批,无偿赠送给百姓,让大家伙拿回家里,好好阅读,增加见闻。”
“就是都需要朕出钱呗?”朱棣总结很到位。
朱橚只能点头,“陛下,臣弟也知道百废待兴,国库紧张,但好歹请陛下开恩,好歹赏赐一些钱财,能刊印出来一批。臣弟愿意将俸禄和积蓄都拿出来……我的不够,还有曹国公的。”
朱棣怔了一下,明明是徐景昌跟过来的,你提李景隆干什么?
“陛下,曹国公此时还在家里养病,他有点内伤……不过陛下放心,他确实愿意慷慨解囊。”徐景昌很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