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怎么不走了?”侯显慌忙问道。
朱棣站在大堂角门不远处,沉吟了一下,感叹道:“定国公比朕会处理此事,俺去二堂等着他。”
说完朱棣真的回身,退到了二堂,只不过他没有安坐里面,而是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门口。
这位皇帝陛下伸长了脖子,向前看着……这个距离,还有房舍阻隔,已经很难听到说什么,但是朱棣依旧心潮澎湃,不能自己。
侯显也是个聪明人,他明白过来,朱棣自然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又生怕因为自己的出现,打断了这场精彩的大戏,所以他退了回来。
但是身为天子近臣,岂能不给陛下排忧解难?
他即刻叫来几个侍卫,还有提前就到了的锦衣卫,众人轮班听讲,不能错过任何一点精彩内容。
还要及时向陛下回报消息。
就这样,人员往来大堂和二堂中间,和走马灯相仿。
朱棣耐着性子,侧耳倾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就凭徐景昌的表现,至少值一个王爷啊!
还是世袭罔替的那种!
朱棣激动了,而身在大堂之上的两位大九卿,刑部尚书郑赐、通政使解缙,他们则是彻彻底底目瞪口呆。
尽管他们已经很高估徐景昌的战力,但是直到今天,他们才看出这个年轻人的恐怖。
徐景昌抓住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到底是谁,准许你们逼良为娼的?
大庭广众之下,你能不能说清楚?
廖镛哪里招架得住,已经完全溃不成军。
他只能竭力争辩,“两军交锋,斗智斗勇,没什么不能做的,你这是假仁假义,我就不信,燕军没有这么干过?”
徐景昌淡淡一笑,“解通政,记录在案,廖镛承认逼良为娼。”
解缙一怔,连忙答应,提起毛笔,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真是想不到啊,靖难之役,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落下帷幕,自己手里的笔,正在书写千秋铁案。
史笔如刀啊!
想到这里,解缙愈发激动,不过好在他自控力还很好,写出来的字迹工整干净,无可挑剔。
廖镛已经疯了,口不择言道:“燕逆叛乱,抢州夺县,杀戮无辜,百姓流离失所,死了多少人?伱凭什么不说?区区几个女子而已,要不是我大开方便之门,让她们能吃上饭,早就死了,你这么假仁假义,骗不了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