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诧异的是居然没人出来迎接,再往里面一走,就听到了谈笑之声,好不热闹!
“不会提前进京了吧?”
黄观快步往前走,徐景昌也在后面跟着,等到了客厅门前,黄观突然呆住。
“二弟!”
里面一个人也跑了出来。
“大哥!”
两个中年男人抱在一起,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淌,泣不成声。
两年光景,算不得多长,但是却生离死别一般,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重新团圆!
“大哥,我真是想不到,你还活着,不但活着,还高升一步……真是祖宗庇护啊!”
黄观感叹道:“是陛下宽宏,也多亏了定国公鼎力相助。”
黄观把徐景昌请过来,给兄弟引荐,然后大家伙一起进入客厅,黄观长女正抱着一个两岁的小娃娃,这小家伙看到了陌生人,还有些害怕,但是他眉目清秀,和黄观颇有几分相似,他忍不住伸手,把孩子抱在了怀里。
“别怕,让爹瞧瞧。”
一家人团圆重逢,自然是大喜事,翁氏眼睛嗪着泪,准备了一桌好菜。徐景昌也很大方,让人从家里搬来两坛子好酒。
给黄觏接风洗尘。
做到了酒桌上,黄觏讲述起过去的经历,也是感叹唏嘘。
“大哥,小弟对不起你,孩子的娘我没保住。”
黄观心里头已经有了猜测,要是活着,不可能不进京……“她不容易啊,在哪里安葬的?我打算抽空去看看,在坟前拜祭,她是黄家的大功臣。”
这么一说,黄觏刚控制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大哥,尸体我,我也不知道在哪……她是被人抢走的。”
“抢走了?谁干的?”黄观惊问。
“是池州卫的一个千户,他见色起意,直接把人抓走了。我不服气,想要把人救回来,多方打听,后来才听说,她宁死不屈,被活活打死,尸体也不知道了去向……大哥,我对不起你!”
黄观眉头紧皱,尽管有所猜测,可依旧心中悲伤恼怒,这是朝廷千户,还是山贼土匪?
抢男霸女,还把人打死,着实可恶!
这时候徐景昌突然道:“黄尚书不必悲伤……这种案子锦衣卫不会坐视不理。我立刻安排人手下去,查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黄观含悲点头,黄觏沉吟少许,却是把手伸到了怀里,拿出来一本小册子,放在了桌上。
“这是我查到的一点证据,也不知道有用没用……”
徐景昌伸手拿过来,好奇道:“这是什么?”
“这是那个畜生开的石场……他把朝廷军户变成自家的工匠,开山取石,大肆贩卖,据说不少石料都卖到了应天。”
徐景昌一惊,“当真?”
“这是我在石场一年半,一边干活一边偷偷记下来的,全都是仔细询问过的,不会有错。”
黄观看着兄弟,一把抓住他的腕子,把手摊在了桌面上,只见这双手粗粝无比,小指竟然缺了一截,却是被石头砸的,不得不截去。
“二弟,你受苦了!”黄观不由得哀叹。
徐景昌怔了怔,也急忙翻看,快速浏览,随后道:“你说整个池州卫,只剩下不足五百人,可是真的?”
“真的,毕竟这个千户就有不到一百人,其中还有三十多个家丁。”
一个卫下面通常有五个千户所,如果满编的话,应该是五千六百人。当然了,徐景昌的锦衣卫特殊,不能按常理计算。
即便按六成计算,也有三千人,再打个折,也有一千多人。
实际却是连五百人都不到!
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徐景昌看到这里,不由得拳头握紧,沉声道:“倘若真是这样,败坏军制,千刀万剐也不够啊!”
(本章完)